严梓蓓想了想,答应了,回屋拿了件衣裳就跟着闵如雪往村里去。
闵如雪回家之后,严梓蓓一个人在大院门口徘徊,她还没想好,还是没想好如何开口。
一直耗到了入夜,一个人在院子外头有点害怕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院子。
星光把院子微微照亮,严梓蓓看到秦躺在院中的躺椅上睡着了。
这个人,难道是真地数着星星的时候就睡着了吗?偌大的院子,衬托着他的孤零,没人有喊他要回屋去睡,没有人嘱咐他就算是夏,山里的夜也是寒凉的吗?就算是没有人提醒,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好好待自己呢?严梓蓓这么想着,忍不住就流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严梓蓓轻手轻脚地走到秦屋前的廊角坐了下来,这是一个墙角,她把身子微微向右,侧靠着墙,借着星光看秦,静静地看秦。
他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眉宇间还微微蹙着,带着几分忧愁。
严梓蓓忽然发现,跟秦认识这么多年,好像从这一次,才刚刚开始爱他,之前都是秦主动来爱她,为她做了许多,自己一直是个被爱的角色,只是一味地等着秦来爱。
而这一次,她要截取生命中的这段时间,只做一件事:追回这个值得爱的人,她也要主动一次。
严梓蓓坐在黑暗中,默默地读他……
不知不觉,严梓蓓睡着了。
还是咳嗽声吵醒了她,她微微挣开眼睛,看到秦在躺椅上咳嗽了一会儿,换了个姿势,像是要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又咳嗽,这才从躺椅上起来,折叠起躺椅,拎进屋,关了门,然后,寂静了。
严梓蓓没有出声,又看了看秦摆放躺椅的地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她心地走过去一看,是酒瓶,晃了晃,好像还有半瓶酒。
严梓蓓拿起酒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靠着墙,对着星月,一口一口地把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借着酒意,严梓蓓靠着墙又睡着了。
晨曦的时候,严梓蓓被冻醒了,揉了揉靠得发酸的胳膊,伸了个懒腰,起身回了驿站。
一路上,只觉得朝阳耀眼,严梓蓓的心情莫明地好了一些。
回到自己住的屋,简单洗了洗,便躺到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严梓蓓睡得很香、很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去驿站转了一圈,秦还是没有过来。
晚上,她又跟着闵如雪回了村子。
走到大院门口,严梓蓓忽然觉得自己底气又不足了,忽然就想喝酒鼓鼓勇气,于是,去村口的卖部买了瓶度数不是很高的酒,喝了不到半瓶,严梓蓓觉得自己状态不错了,于是,大踏步地进了院子,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了睡在躺椅中的秦。
他睡着了吗?严梓蓓尽量轻地走近秦,他好像睡着了,睡得很恬静,气息匀匀。
严梓蓓笑了,这样也好,她慢慢退回到昨晚坐着的地方,靠着墙,面带微笑,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星空下睡着的秦,像是得到了情感的补偿,很满足。
不知不觉,严梓蓓睡着了。
第二,睡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秦的床上。
严梓蓓一边揉着太阳穴来缓解头疼,一边回想昨晚的情景,喝着酒睡着了,好像有被抱起的感觉,想到这里,严梓蓓笑了,是秦,一定是他把自己抱到这里来睡的,那么,秦呢?在外面屋吗?严梓蓓赶快起身往外屋看,没看到秦,倒是看到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严梓蓓走过去看纸条,显然,这是留给她的:
发生过的事情,我也有错,你不必自责,也无需道歉,现在的生活是最适合我的,我不想被打扰,你也别再为我费心了,回去吧!
刚刚还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的严梓蓓顿时僵住了笑容。
缓了一会儿,严梓蓓给自己打了打气,别这么容易就放弃,要勇敢一点,至少要好好谈一次再做决定。
严梓蓓回了驿站,没看到秦,去问闵如雪,这才知道秦去了兴原,要明才能回来。
严梓蓓无精打采地回了屋,躺到床上,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想睡觉又睡不着,挨了半,只好又去湖畔散步,这大片的湖水,却丝毫不能疏解心里拥堵的思绪,到了晚上,严梓蓓发给秦:我们谈一次,谈过之后我就离开。
快睡觉的时候,收到了秦的回信:好,明晚上。
像是两个人要谈判似的,严梓蓓开始在心里准备发言稿。
第二晚饭的时间,秦回来了,严梓蓓透过窗玻璃看到秦停好车,径直朝自己的屋子走来,她赶快坐回到床上,装成看书的样子。
很快,敲门声响了,严梓蓓了一声:“进来。”
秦打开门,站在门口,冲严梓蓓浅笑了一下,问:“吃晚饭了吗?”
严梓蓓答:“还没。”
“等我一会儿,我请你。”完,秦关上门走了。
秦的笑让严梓蓓的心凉了半截,他的笑是对所有人都能给出的笑,是保持合理距离的礼貌的笑。
过了一会儿,秦来叫严梓蓓,:“去船上吃。”
严梓蓓跟在秦身后走到了船边,秦扶着严梓蓓上了船,船上已摆好了一桌酒菜,虽不丰盛,但也算得上丰富了,除了菜,还有酒。
秦把船划到湖心,坐好后,倒酒,向严梓蓓举起了酒杯,:“你来了两次,我都没招待过,今补上。”
严梓蓓也拿起酒杯在空中轻点了一下,浅浅地喝了一口。
严梓蓓观察着秦,他似乎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