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说得真诚,褐衣修士却恼羞成怒,大喝道:“方朔,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褐衣修士不敢妄动,相持之下,方朔又劝道:“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我方朔乃是玄岳山的正牌弟子,如假包换。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实在不愿伤你性命。难道非逼着我废了你一身的修为,把你绑起来带到正一道三派,挨家去问你是哪一派的弟子?这邬睿明值得你为了他这么拼命吗?”
褐衣修士冷哼一声道:“花言巧语。”
话音刚落,褐衣修士便用左手握住刀锋,右手狠心一划,手上鲜血顿时迸射而出。反手把长刀用力戳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刀锋一直流到地上。右手从怀里拿出一面卷起的红黑色丝绸旗子,展开后,把左手按在旗面上,由自己的鲜血浸透这面令旗。
方朔看到后,奇道:“你还修了鬼道。”
“黄泉地下鬼门启,冤魂索命无人幸。”褐衣修士阴诡念道。
“装神弄鬼,你吓唬谁呢!人死灯灭,魂飞魄散。天底下只有冤案,哪来的冤魂。弄得这么阴森瘆人的,不过是旁门左道,诅咒之术罢了。喂,修行恶诅毒咒可是要折寿的。你居然愿意练这个?”方朔紧皱着眉头问道。
褐衣修士死死地盯着方朔,红着眼不说。红黑令旗吸得褐衣修士的鲜血,渐渐冒出一股黑烟。这股黑烟渐渐凝聚在褐衣修士的头顶上,就是不见散去,慢慢地显出一张褐衣修士的面孔来。
黑烟中的人脸睁开眼睛,凄厉地对着方朔尖叫起来。
褐衣修士脸色微白,阴阴地沉声笑道:“方朔,诅咒之术,无形无迹,但却最是阴毒入骨,我看你就算祭出阵符,也抵挡不住挫魂削骨的幽诡毒术。”
方朔先是低头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看向褐衣修士,似是替他不值,又似是替他惋惜,随后大喝道:“浩然天地,鬼魅难行。”并指点向黑烟,方朔又大喝一声道:“散。”
黑烟随即被方朔点出的一道青光冲散,连褐衣修士手中的红黑令旗都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眼见自己辛苦万分才得炼成的法宝被方朔所毁,褐衣修士的怒火再度爆发,咬破右手手指,在满是血痕的左手上画出一道血色符箓,一掌拍向天空。
周遭天地顿时变色,狂风四起,黑云翻滚。
褐衣修士红着眼睛对方朔怒喝道:“我已沟通了布下的大阵,现在此地,天地风云都听我号令。方朔你冷漠蔑视在前,毁我宝物在后。今天我势必要你尸骨无存,才消得我心头之恨。”
大吼一声,褐衣修士狠命地朝自己左胸锤了一拳,从怀里又掏出一颗丹药丢到嘴里咽下。
褐衣修士乱发冲天,拔起地上的长刀,一步跃起再朝方朔奋力砍去。
这一次,褐衣修士虽然还是被方朔身前的无形壁垒所阻,但是弹起瞬间,他在半空扭动身形,转过身又砍了一刀。即便还是没有攻破方朔的防御,褐衣修士再次落地不作停留又奋力砍向方朔。
衔接无缝,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没有多余动作,褐衣修士大吼着连续挥刀劈砍。
“你这是吃了什么丹药,怎么魔怔了似的。”方朔奇怪道。
褐衣修士好似听不见方朔的话,只顾着出刀劈砍。长刀沾了褐衣修士的血,在他连续不停地劈砍之下,刀身渐红。在褐衣修士汗水洒落刀身时,由于温度太高,顿时化作汽烟。
终于,方朔身前的无形壁垒被褐衣修士挥刀砍出缺口,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方朔向后远跳来开。
“好险,差一点儿就被你砍到了。你这长刀倒有些意思,必是刀身有符,用你的血祭成。难怪能破了我的护身罡气。不过你这药嘛,恕我孤陋寡闻,实在不知。你好像还走了修武的路子,这药催动了你全身气血,使你临时修为大增。”方朔大为赞赏道。
褐衣修士红着眼睛,不管不顾,全然不理方朔,依旧是挥刀砍来。
方朔见状疑道:“喂,你怎么好像失了心智,这药有问题啊。”
褐衣修士状如疯魔,已经听不进方朔的话了。
没办法,方朔只得一边拉开跟褐衣修士的距离,一边想办法。
不料,褐衣修士愈战愈勇。这时药效可能也已经发挥到极致。他速度更快,势头更猛。几个眨眼的功夫,方朔就被他追上。
方朔无奈,只能捡起邬睿明的八挡褐衣修士的凌厉攻势。好在,邬睿明此时早已昏厥,不然,少不了他的一顿谩骂。
不过,方朔并未修武,与褐衣修士对阵,三两招就败下来了。
方朔服气道:“是你赢了。”运起灵力,使了个请神法,在八棱雪花锤上打上一道六甲符,与褐衣修士再拼了一记。
六甲力士附体,这下力拼,二人不分上下,长刀和八棱锤都脱手而出,一个插在松土里,一个立在地上。
手上没了长刀,褐衣修士也并未停下手来,赤手空拳,依旧攻向方朔。出拳沉重如山,短打飞踢快如闪电。
眼下褐衣修士的一招一式都十分凶狠霸道,而方朔未修武道,只能一招招去格挡,臂档长拳,腿御劲踢,方朔且战且退。
身上有六甲符,方朔并不十分担心与褐衣修士动手。
但是,褐衣修士看上去已经是走火入魔,长久下去,必死无疑。方朔可没想过要杀了他,只是想借他之手过过招,今后行走江湖,好做准备。
就在褐衣修士正面轰出一记长拳之时,方朔翻手凝印,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