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王天这样的普通学生不知道中年人是谁,就连段建国也不清楚这个中年人是何方神圣,但他一双眼睛见识极多,从一队教官对中年人的那种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中年人的身份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也是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只是段建国低头一想,整个s省,不论是哪一个行业的佼佼者,他都略有所闻,可是却怎么也猜不透这个中年人的底细。
段建国一看见中年人兴致高昂地走擂台上走下,连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握手,在这个时候若是能结识到一个大人物,对他以后的仕途必然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个机会段建国自然不能放过。
中年人神色淡定,依然面带微笑,和段建国握了一下手,但他的重点还是停留在王天身上,“这位小兄弟的功夫造诣很深,你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呀。”
段建国忽然想起方才张队长在中年人面前时的表情,陡然间猜测这个中年人的来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一时间只觉得坐立不安,心中泛起阵阵烦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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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届新生军训完,学校都会举行一个欢送仪式。
这一次也不例外。
段建国又在主席台上做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对前来参加学校军训的部队官兵表示由衷的感谢之类的话。
但是学生们的心思似乎并没有集中在段建国身上,反倒是几百双眼睛关注着王天的一举一动。
王天经过擂台上与军人交手过招之后,更是具备了吸引人目光的本钱。
半个小时之后,两辆军用吉普车缓缓离开了学校,杨木峰临走前还怒气汹汹地看了王天一眼,显然是对于今日的失败之事耿耿于怀。
王天却没想这么多,面对杨木峰的愤怒,尽量的保持者自己内心的平静,胜利者的心态已经逐渐在他意识里烟消云散。
段建国在主席台上宣布散会。
散会之后,所有的学生都可以回宿舍。
可就在这时,一直隐藏着人群中的中年人又悄悄来到王天身边,笑容亲切和蔼地道:“王天同学,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天对这个中年人不骄不躁的气质极为欣赏,轻轻点头,“当然可以。”
中年人当先向一辆轿车走去。
这时候,段建国快速地走了过来,“请等一等。”他当然看得出,中年人现在就要离开,他自然不知道中年人和王天说的那些话。
中年人神色一愣,旋即微笑道:“段老师,有何指教?”显得极为亲切随和。
段建国的脸上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搔了搔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江首长,非常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来到我们学校。”
中年人面色一紧,轻轻一笑,“段老师真会开玩笑。现在我要带着个学生出去,我有些事情想问这个学生,希望段老师能准许。”中年人的话语中虽然有请求之意,但语气和神色之间却流露出一种非要把王天带走的意味,即使段建国反对,他也要带王天离开学校。
周围的学生已经走到差不多了,显得极为冷清。
段建国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谄媚地笑着,“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中年人又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他当然可得出,段建国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奔跑过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段建国看了看王天,又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王天也觉得段建国实在是婆婆妈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一副娘娘腔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但王天还是能从段建国的眼神中看出他此时的心意,不动声色,向轿车走去。段建国不希望自己这个学生听到他和中年人的谈话内容。
王天从七八米之外轿车一侧看过去,只见段建国脸上的谄媚之色更加浓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中年人等到段建国说话之后,才微微张了张嘴,说了十几秒钟的话,然后就大步向车子这边走来。
段建国追出几步,见中年人始终没有要停步的迹象,只能讪讪止住身形,目送中年人向前走来。
坐上了中年人的车,王天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后悔,自己对这个中年人一无所知,却答应了他的要求,若是中年人要使坏,那自己该怎么办?
车子已离开学校,速度加到每小时七八十公里,风驰电掣般离开了城郊,向城中心而来。
在路上,中年人始终一言不发,既然中年人不说话,王天也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车厢了一片沉默气氛。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的城中的街道上左拐弯右转角地行了一阵,终于停在一个地下车库。中年人沉声道:“到了,下车吧。”
车库里的光线不是很好,王天下了车,打量着四周,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陌生环境。
中年人带着王天走出车库,在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礼仪秀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宽敞明亮的包间,显然是一个大酒店。
王天间里的环境,远比在k省“朋运酒店”的要优雅得多,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灯,整个包间都已嫩黄色为主调系,令人在无形中感受到一种温馨之意。
坐在棕色的真皮沙皮,令人忘记身心的疲惫。
中年人在示意礼仪秀退出包间之后,就坐在王天对面。
两人之间有一张透明的茶几相隔,茶几与地板上淡黄色的地毯相映成趣。
王天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拘谨,中年人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