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他曾在霸王的记忆之中体会过一次,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虞姬之时,那份感情支撑着他度过人生中最难过的亡国时光,在这份感情的笼罩下,轻狂的少年心思慢慢收敛,变成了男人肩上的重任,霸王真真正正意识到了自己背负的使命,才扶持楚王熊心揭竿而起,推翻那铁血大秦。
纵使霸王一生有过不少女人,但心中挚爱,无疑只有虞姬。
项明虽然心智上并非少年,但那份感情骗不得人,因而,在心生摇曳的同时,他再三询问自己内心,确认了对蔡琰的情感。
这并非一见钟情,虽然这只是项明第一次见到蔡琰,但她的遭遇她的才华早在项明穿越之前便心有仰慕,如今得见,便深陷情乱其中。
他虽然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暂缓他的步伐,但征途漫漫,为这条长路加些点缀,也不是不可。
一时间,项明目光温柔,用眼角余光一直瞥着蔡琰倩影,在这一瞬,在他心中室话悖铭记了这个瞬间。
他的沉思是被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打断的,回过神来,歌舞已然结束,就算刘宏万金之躯,也忍不住鼓掌叫好。
群臣情绪更为高涨,他们仿佛忘记了中途发生的意外,完全为这场表演所打动,忘我地鼓掌喝彩。
蔡琰一曲奏完,缓缓起身,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力挽狂澜的白衣女子身上,疑惑而又欣赏地打量着。
而蔡琰并没有因众人注目而失去方寸,而是满脸淡然,向着刘宏的方向微微躬身行礼,随即躲入蔡邕身后,在白色面纱之下,已然满脸通红。
她并没有打算在这种大宴群臣的时候弹奏琴曲,而是打算跟随父亲前来见见世面,一身白衣也并非是什么上等的衣料,一副下人的打扮,面纱也是临时戴上,故而被项明所忽略。
原本蔡邕对此持反对意见,女子未出阁之前就应当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耐不住蔡琰软磨硬泡,只得无奈应允,却和蔡琰立下规矩,不得暴露。
蔡琰弹琴出声,自然违背了此前和蔡邕的约定,而蔡邕并不感到愤怒,而是面带笑容,对自己女儿十分满意。
他不让女儿暴露的真正原因无疑是怕她无意之间得罪了朝堂上的高官甚至天子,但她不但完美救场,还获得了天子与朝臣的一致赞扬,蔡邕完全没有理由发火。
因此,他只是无奈笑笑,眼中流露的,更多还是得意。
“蔡卿,此女是何人,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刘宏对于蔡琰也有了兴趣,这份兴趣并非是刘宏起了心思,而是单纯地对蔡琰的身份感到好奇。
“回陛下,此乃小女,单名一个琰字,自幼便由臣练她音律文章,未经陛下允许突然奏琴,望陛下恕罪。”
听闻刘宏问询,蔡邕连忙起身,长辑道。
本来按照礼数,女子未出阁之时,闺名不外露,可此时天子询问,按照天地君父师的顺序,不回答蔡琰的名姓显然是失礼的做法,故而蔡邕说出了蔡琰姓名。
其实说也无妨,在场之人除了项明李煜与太子刘辩之外,都是年过而立之年的官员,其中最年轻的袁绍,也是年过三十。
女子闺名之所以不能外泄,就是因为男女之礼,而在座绝大多数都是成家立府的高官重臣,自然不会在意蔡琰的之名。
刘宏听到蔡邕的回答,哈哈大笑:
“何罪之有?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不知文章如何?”
刘宏又问道。
“已得臣八成学识。”
蔡邕实话实说,引得在座众人接连变色,蔡邕之才人尽皆知,蔡琰年纪轻轻便学得其父八成,若蔡邕所言不虚,此女已经在文才学识上超越了在座绝大多数人。
刘宏询问几个问题,蔡琰已然适应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全然没有方才的羞涩,对答如流,令众人更加叹为观止。
刘宏问题之中最难的一道,乃是让蔡琰当场作诗,蔡琰思索片刻,兰口轻开,一蹴而就,写成之诗虽算不得传世名篇,却依旧文采斐然,可入诗阁二层乃至三层。
“好,好。”
刘宏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忽然提高了音量,对着殿上众人道:
“蔡氏女琰,聪颖机敏,在大宴之上表现出众,琴技不弱乃父,文采不弱颂风文士,有卓文君之风,今大汉有女如此,朕心甚悦,赐其爵名,蔡文君。”
君,乃是女性爵位,一般只有天子宠爱的公主才能获得君的名号,当然,昭君则是因为和亲才被封为君。总之,君的爵位等同于男子二十等爵的大庶长,也相当于公侯伯子男中的子爵一等,在女子之中地位不低。
尽管刘宏没有说出蔡琰食邑,也就是说蔡琰只有君之名没有君之俸禄,但对于蔡琰来说,刘宏的封赏给她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按理来说,对于蔡琰的封赏有些过重,但刘宏心情喜悦,也无人能够劝诫什么,加之蔡琰的确才情令人,也就随天子去了。
“谢陛下!”
蔡琰自然知晓这个名号的重要意义,纵使只有一个名号,也算爵位,因而与蔡邕一起拜伏在地,谢过刘宏。
刘辩也看着那道不卑不亢的身影,心中默默将她和卓文君进行对比,发现此女音律绝对不输卓文君,文才还远远胜之,几乎等同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两人,所以更让人惊叹。
但惊叹归惊叹,他也算经历过数十年沧桑,早已不再是那个建金屋藏阿娇的少年郎,对于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