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所料不错,王寅与邓元觉安营扎寨修整一日,同时建造云梯与攻城车,直到四月十六日这天才摆开阵势准备攻城。
但他们刚列出阵仗,溧阳城便开启了城门,放下了吊桥。一匹黑马自桥上杀下,马上正端坐一员大将,正是项明。
项明全身披挂整齐,手擎天龙破城戟,单骑面对五万黄巾,戟尖遥指,高声喝道:
“黄巾贼人,可有人敢与某沙场一战?”
“嘶——”
王寅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去看到同样一脸凝重的邓元觉。
面对五万大军,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容面对的,更何况对面武将单骑向整个黄巾大军挑衅,这份气魄王寅自己是自愧不如。
看邓元觉的样子,他似乎也没有这种胆魄吧。
王寅还在惊叹项明的胆魄,在他右手边冲出一骑,这名黄巾将领手持一把大刀,口中喊着:
“王寅将军麾下副将,庐江沈抃在此,敌将纳命来!”
话音未落,沈抃已经来到项明身前,借着战马冲力,一刀砍向项明。
且看项明,右手轻轻一抬,天龙破城戟便带着风声向沈抃而去,后发先至,只听得“噗”的一声,沈抃一颗偌大人头凌空飞起,重重砸在地上。
直到被鲜血染红的战马带着那具无头尸体仓皇逃回本阵,黄巾军这才反应过来,敌将一合不到便斩杀的沈抃。
之所以说一合不到,是因为沈抃连第一刀都没有砍出便人头落地,自然算不得第一回合。
“敌将,好生勇猛!”
王寅暗暗分析项明的实力,沈抃在他麾下也算一员大将,他自忖不可能一合斩之。
他又把目光投向号称扬州黄巾第一猛将的邓元觉,发现邓元觉微微摇了摇头。
不光胆魄惊人,实力更是让邓元觉都觉得不可战胜,看来此战,难打了啊。
王寅惊诧更甚,早就听说方杰被一名使巨戟的敌将阵斩,但看到详细的交手描述之后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也没有太在意。
方杰与他交过手,尽管力量惊人,但战斗的意识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他死在经验不足可以理解,但如今看来敌将确实勇猛过人。
他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没有注意项明是换了武器与方杰交手,这才产生了这种错觉。
正当王寅暗自忖度项明具体的实力时,在王寅左右,又有三骑纵马杀出。
王寅麾下共有四员副将,私下关系极为要好,其中三人是一奶同胞,都把沈抃视作大哥。
如今大哥被敌将斩首,他们三人怎能坐视不管,对视一眼后三人同时拨马杀向项明。
王寅这才反应过来,冲出去的三人叫做陈观、陈益和陈泰,是丹阳一小世家陈家的三兄弟,兄弟三人都使红缨枪,平时一同习武,配合默契,三人加起来能力战邓元觉五十合不败。
让他们再试一试敌将的斤两也好。
王寅心中想着,陈观三兄弟已经和项明斗在一起。
项明看他们配合十分默契,心中一动,也减轻了出戟的力量,和他们斗起了技巧。
一时间,三杆长枪与一柄巨戟上下翻飞,斗做一团,看得人眼花缭乱。
战至第二十个回合,项明已经完全看穿了三兄弟的招数,手下一用力,只听“咔嚓”三声,三杆长枪被天龙破城戟直接斩断。
项明再次加重了戟上的力道,天龙破城戟在四周挥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兄弟之中的陈观和陈泰两人来不及反应便全被拦腰斩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陈益看到自己的两兄弟被项明轻松斩杀,吓得拨马便走,但刚一转身便被项明一戟刺中后心,栽下马来,看样子也活不成了。
王寅终于变了脸色,这三兄弟也经常和他切磋武艺,百合内不分胜负,如今还不到三十回合便让敌将杀戮干净,这等武力,即便是邓元觉也不是对手啊。
看看身边的将士,一个个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兵器,项明连斩四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黄巾军的士气。
但斗将已经进行到这个阶段,若是此刻鸣金收兵,恐怕士气会更加低落,王寅咬咬牙,与邓元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策马杀出。
“哦?总算来了两个像样的。”
看到黄巾军的两员主将向自己冲过来,项明微微一笑。
根据情报,那名敌军主将应该便是王寅,而这个光头……大概便是邓元觉了吧。
邓元觉原为白马寺的一名僧人,因认为信佛不能普济众生而转信太平道。但他却相当喜欢曾经的造型,甲胄外面再披一件僧袍,配上掌中七十二斤的浑铁禅杖,活脱脱一个入世行者。
方腊麾下,邓元觉为第一猛将,庞万春为第一神射,石宝与王寅旗鼓相当,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号称称扬州四天王,两人联手,可在万军中三进三出。
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青年的霸王。
面对禅杖与铁枪一上一下的攻势,项明面色不改,立刻将掌中天龙破城戟竖起,向外开去。只听“铛”的一声,三兵相交,火星四射。
项明就这么轻轻松松挡住了王寅和邓元觉势大力沉的一击。
王寅心中惊骇,却又来不及多想,项明的天龙破城戟便带着风声向他劈来,他来不及招架,只能迅速躺倒在马背上,天龙破城戟贴着他的鼻尖划过,那股锋芒之意让他的冷汗瞬间淌下。
好险!
王寅强打精神,与邓元觉联合起来,同项明斗在一处。
邓元觉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