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项明,左右手之间也存在差别,纯粹的力量固然可以通过刻意的锻炼达到平衡,但若是从灵活度以及优先使用这个角度来看,仍旧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如此,更能看出秦琼这左右利手是何等的可贵,若他是一名游侠,甚至可能会琢磨出左右互搏这类招式。
作为武将,更能以此为基创造某些只属于自己的强大招式。
尉迟恭左手铁鞭略短寸余,比之右手鞭更是细了一圈,仔细回想之下,每每碰撞都是以右手铁鞭为主,掩盖左手力量上的略弱。
在项明的提点下,秦琼仿佛找到了战胜对方的方式。
假如加大力度进攻对方左手,或许会取得出乎意料的效果。
“末将去也!”
此时,尉迟恭更换战马完毕,已经率先从城中杀出,秦琼见状,也是将水袋还与项明,随意将头发扎紧,便策马冲杀了出去。
“哦?卸下了头盔,便能胜过某?若尔真的如此想法,则当真可笑。”
尉迟恭见秦琼如此仪态,冷笑道。
任谁都可以听出,他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何况秦琼。
不知为何,面对对方,尉迟恭总有一种特殊且莫名的感觉,虽然也未必见得就是敌意,但却令尉迟恭非常不爽。
因此,一向沉闷内敛的他在秦琼面前却显得有些恬噪,就连尉迟恭自己,都说不出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行径。
相比之下,秦琼却显得更加冷静。
面对敌将的嘲讽,他并未选择出言回击,口舌之争在斗将之时终究是没有意义的,一切都要在手底下才能见得真章。
于是,一催战马,便率先对尉迟恭发起了进攻。
很显然,尉迟恭自再度出战以来,便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据秦琼的推测,大概是宇文成都也像项明那般对他有所提点。
武艺真正到了他们这种程度,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破绽,即便这是自己第一次用锏对敌,也并不慌乱。
但这绝对不意味着他们两人真的毫无破绽,否则,实力也不会停滞不前,之所以没能迈过那道门槛,便说明他们终究在某些地方还是有所不足。
自己虽能看出对方些许异常,却绝对想不到破解之法,所以需要项明点拨。
这不仅仅是对敌经验的问题,而更多的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对战斗更深一层的理解,而尚未踏足那个层次的他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当项明指出对方不足的时候,秦琼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来战胜对手的。
不过,现在想来,怕是自己有些痴人说梦了。
项明能够看出尉迟恭左手处的破绽,那么宇文成都作为同样踏足这个领域的顶级武将,自然也能够看出自己的破绽。
甚至,比起尉迟恭更加明显,因为无论怎样去说,这都是自己第一次使用双锏,就连他自己都清楚,在方才的战斗中有过多少次不甚完美的表现。
若不是这对武器实在是与自己太过契合,自己在百个回合之后,不说战败,也会出现一些败态,绝对不会像方才一般,是彻彻底底的势均力敌。
不过,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双方互相知晓了对方的破绽而已,一旦这种情况发生,那么占据优势的必然就是自己。
首先,自己的破绽多半出在对锏这种武器的不够熟悉,也没有固定的招式,导致战斗时多少会有一些滞涩,但同势均力敌的尉迟恭交手上百个回合后,他能够感觉到这种滞涩正在缓缓消失。
一旦自己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用锏之道融会贯通,就算没有什么招式,也足矣将当下的破绽抹平。
而尉迟恭的破绽,则是天生自带,根本没有办法彻底消除,这便是自己的取胜之机。
另外,倘若他能够抢占先机,抓住对方的破绽重点攻击,也能够稍微占据一些上风。
所以,他才主动发起了进攻,而不是因为尉迟恭的挑衅之语。
尉迟恭原本还面带笑意,宇文成都的点拨同样是恰到好处,给了他充足的信心去战胜对手。所以,也就任凭秦琼率先进攻,无论如何,他都坚信胜利终究会属于他。
然而,两个回合之后,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因为,他这才发现,秦琼的攻势有些异样。
对方一直在进攻自己左手,试图增加与自己左手鞭的碰撞。
这样的攻击攻势绝对是刻意为之。
顿时,尉迟恭在心中有了琢磨,他使用的兵器因为自身力量的缘故分为雌雄双鞭,不可否认的是,两者重量相差十斤,雄鞭主攻,雌鞭主守。
这是他根据自己左右手的现实情况决定的,毕竟,对于他来说,左手的力量与灵活程度都不及右手,就算一直积极锻炼,却始终还是有一些难以弥补的差距。
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好办,不过是更换一种武器就可以解决问题,但尉迟恭自幼以双鞭作战,数十年的习惯已经养成,再想更改,所要花费的功夫不知几何。
他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而在鲜卑族中,尉迟一族同宇文家族的关系向来密切,无需对敌宇文成都的他,并不畏惧其他任何人。
于是,更换武器的心思随着换之无用的想法被尉迟恭抛在了九霄云外,直到对敌秦琼有些劣势出现,他才重新回忆起当时的犹豫。
可当下正在战斗,并不是他悔不当初的时候。因而,尉迟恭心中虽然焦急,但那些想法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被他强行抛在了脑后,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