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一枚果子下肚之后,分别分辨就成了不二的智慧,如五十步笑百步,可以跑不过熊瞎子但只要能跑过你,贫富善恶平民权贵等一一而来,不断加高和巩固,而破坏和造反也因而此起彼伏。
哪个地方都有高人,高人是接近真相和蒙蔽真相的人。
天心和魔心鬼心冥心一经商讨,经过了万年的准备又来了这么一次。万年这是一个综合的数字,各界有各界的时间记数方法,他们统一的方法以最漫长的天界为准,天界的望帝点头答应下来,时间到了通知冥界帝释天就行,他才是发起人。
此次发难望帝和帝释天都到了,魔界姜芽先生缺席,投入了几十万魔众只送了一个人过来,阴间的幽冥尊者依然没有露面,来的还是阎罗真君,人间象征性地推出了一个名叫石桂舫的年轻儿郎。
过来的人没有自己的身体,他们附着在人的身体上。
翻墙的过程中路遗是个特例,界壁阵势和雄关在她犹如无物,毫发不伤。帝释天已经见怪不怪了,装着没看见,他没有像她那么轻松,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那次路遗展现的粗枝大叶法就证明了一切。
人是扑上去了,但不管是赵乾、言不语还是媚香阁、木扎等人,他们根本到不了路遗的身前。在一条路上,路遗就坐在路中间,但走着扑着还是在路上,自己确信自己没有变,路还是那条路。
路没有变,是路的中间变了。在靠近路遗身体的四分之一处,似乎有泉水汩汩,一条路抛出去四分之三,又抛出去四分之三,又是四分之三。
在赵乾等人的感觉里就是一直在路上,在路遗这里就是路不断地远去。因为这个四分之三无穷无尽,他们扑过来的速度赶不上路被抛出去的速度。
不会产生四分之三支不敷出的情况,时不时地路遗就会把一个那些人没到来前的四分之三形成为一个一推出去,距离一下子就更拉大了。
跑得精疲力尽,最后心里喊服,对于她独居路人院再也没有意见。
帝释天和宫九有哈哈大笑,眼里精芒一闪接着就平静了。管她是谁呢,只要为我所用就知足吧。好在路遗在路人院里轻不出门,她天天低着头思索,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现在站在路遗的面前,路遗依然如故。
魔王第七把刀当做路遗不存在,这也可能是一种默契,直接站到了衣素衣面前。过来的时候,衣素衣早就跳着脚举着手打招呼了,看样子是可以相认。
“你怎么来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衣素衣的样子一点没变,反而更年轻了一些,颇有一些在天梯岛上的小女儿情态。
“就我一个人来了,这次魔家不站队。”当着路遗的面,衣素衣说得很直接,她也当路遗不存在。
“为什么?”魔王第七把刀小心和恭敬地问。虽然衣素衣看着很年轻,也是真的年轻,但她却是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辈的人,她和衣青衣都对自己提携很多。
衣素衣没有说为什么,拍着手说:“我现在是冥界无生堂的人,素衣衣素衣。”
加入冥界了?魔王第七把刀这次看了路遗一眼,路遗也当七把刀不存在,平静如昔。
拉一下七把刀的一角,衣素衣小声地问:“你把东西带过来了?”
见过“什么”的不少,但能感觉到“什么”的人不多,姜芽、衣青衣、衣素衣都在此列。何以山长和自己一路走来,他就没有感觉得到,虽然他和接山众人看护了它数百年,他们只是当神一样地供着。
魔王第七把刀点点头。
衣素衣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当年“什么”被自己用来当石头砸人,把玩得自是不少,还在和衣青衣的合力之下把彼列赶跑了,她再熟悉不过,这也是她央求路遗把七把刀引到这边的原因,事实证明自己猜得没错。
“可是…”
衣素衣又紧张起来,言下之意是你小子能保得住“什么”不失?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的聘礼,是她和衣青衣、姜芽先生中间的一个纠葛,自己关心它是应该的。
魔王第七把刀却不负责任地说了一句,“它也应该见见天日了。”
君自山中来,应知山中事。既然“什么”带在七把刀的身上,他一定是见过衣青衣了,难道这也是衣青衣的意思?她想问却没有问出来,她一直很有分寸,嫁前没有违拗过衣青衣,作为人妇之后也没有违拗过姜芽。
“可是?”
她又说了一句“可是”,可见担心得紧。七把刀拍拍自己的胸脯,“什么”也正好藏在胸脯中,“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它的,事不周全的时候我会以命相抵。再说,”小下声音来,“过不了几日,他也会赶到这里,我会亲手交还给他。”
衣素衣知道七把刀说的“他”是谁,但是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一时间显得有些惆怅和慌乱。
“那你们赶紧进去吧!”衣素衣指指不远处的山顶。
七把刀和何也已经走出几步了,又回过头来,担心地问。“可是你们?”
衣素衣:“他们知道我们过来。”
又把眼睛看向路遗,只见路遗微不可觉地似乎点了一下头,这才紧走几步和山长何也一起跨进了接山。
接山有两个接山。
这已经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