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成长离不开乖离,醉后不知天在水,一步步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这个面目是本来面目,灵目,最当初的样子,先天的样子。
也许不是直截了当地来肯定什么批驳什么,但事实上你喜欢什么,就一定是在否定什么,爱好什么就痛恨什么,适应什么也就改变了什么。削尖了脑袋,或者如鲫鱼过江,在芝兰之室或鲍鱼之肆,这些都是适应。
适应环境,获得生活。
我们本身是我们的语言,身体和身体之上的心情心意。
物质上的东西等同于身体,心上的东西就是意识,这些就是我们征战人生的成果。人就是站在此时和这里的一条线,大部分人都要往前站,就是人的表现出来,获得和拥有,也消耗和失去,一生可歌可泣。当自己和这条线融合,就是不顶不撞,逆来顺受,把自己打回原形的时候。心如止水,没有往上来也没有往下去,形同虚无。
其实这种感觉并不长久,这只是要出发的地方和时间。逃开了时间的限制叫虚,不受空间的打扰叫无,这个感觉自身也可以很往里,凝视到不能再凝视。
若还是说线的话,还有一种状态就是站在了这条线的后面,这里的意识大于物质,是深层次的意识的作用。这给描述带来了困难,就不能不把物质界的东西搬运过来,或者偷换概念一下,来记述这边的事情。
运用着意识,也分析着这个意识。
它有当面就一定有背后,对意识的分层和分级是一个很好的尝试,贵雷妆像蜜蜂一样开始吸吮花蜜。三十八号的记忆给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觉得还可以走得更远些,想起前面的话来就有了拜访翟老翟慕华的意思。
翟老当初就曾经在分局审讯室的外间说过,等着自己上门的话。好像既是寻衅又是邀请,一句话的意思有很多,就看自己怎么想了,觉得很有必要。
九女山巅一站,邦城来人铩羽而归。但总觉得还有下文,不是就这么简单结束了就完了,卷土重来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些人嚣张惯了,动不动就拿着大棒子吓唬人,这制裁那赔偿什么的,横行霸道。
华夏国是他们的肥肉,戏称后花园或者别院,是自家的自留地。人也好欺负,而且心志不坚,百来年的收买买卖一直做得顺风顺水,就是个没骨气的。这一次更不能放过了,只能自己得过且过,对他们,还是畏途巉岩好些。
福克斯不敢专断,还是灰溜溜地走了。一者人家的玩意儿的确高明,二者不能太撕破了脸面,他们也不想弄得遍地开花,斗法就只能斗法,这样出了事也能够兜住。三者这一次出行开了眼界,怎么样也得回去先武装和进修一番再说。
“丢人!”
也不知道赵霆钧是骂赵昂丢人还是福克斯那些人丢人,拍着桌子怒吼,给赵昂下了一周的禁足令。哪儿也不能去,就在山家院子呆着。r5方案继续实施,一旦启动就停不下来,赵大美的红色高跟鞋又在大楼的走廊上快速移动。
赵昂心里气鼓鼓的,郁闷之极,他却不知这是董事长赵霆钧也是赵家的家主对他的保护。先断根,取消赵昂这一方面的联系。然后听风声,听听外界对福克斯一行人的到来有什么反应。而计划悄悄进行,等发觉的时候水已经漫过金山了吧。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天空蓝蓝的润泽,似乎刚从水里捞出来,正在被一些丝丝的白云纱巾擦掉身上的水珠。红彤彤的太阳才跳出来,像抹得过分的胭脂。
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练功服的人在丁教练大声提醒“放松,放松,松是太极之门。”的声音中,松而不垮地做着动作。
刘振奎一点也没有被暴露的难堪,贵雷妆也好像把这件事情忘了。是啊,顺心不顺心是主要的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不要强制自己的这颗心,而是顺着它自己的意志和毅力来,松紧有度,空灵自然。
不但爽快地拿出了翟老的电话号码,还热情地把贵雷妆送到了微脑和非物质性撞伤及精确语言制导索引研究中心的大门口。
和刘振奎来时一样,规矩不能坏,翟老亲自出门迎接。
看到贵雷妆时老脸笑得如一朵花儿,握手寒暄。拍拍刘振奎的肩,耳语了一句什么,就把他支走了。
技术区。b楼三室。
“翟老,冒昧造访,想向你老人家请教些意识之学上的学问,还请不吝赐教。”
“不急,不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可能不知道,说不知道就假了。几回回自己的眼睛随着三十八号到过这里,这里是三十八号收获记忆的地方,也是自己需要记忆他记忆的地方。能够知道是一回儿事情,亲临和践行是另一回儿事。
这是不可避免的分裂的感觉。
因为这不是幻想联想,可以信马由缰,而是真实存在的。在贵雷妆是自己的时候,格外珍惜,这也是真实的,有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感觉。在他是三十八号的时候就把自己放到最低或者消灭,只随着三十八号走,不能引起冲突。
他就是自己。
他说:“我是雨中的一滴雨,下雨的时候我就会出现。”意思是他也是海中的一滴水,看到海不一定看到他,但看到他也就看到了海。是藏在沙漠中的沙子,山中的一只蝎子。
何以要藏得如此之深?
“他当年就在这里。”一切照旧,没有任何改动,仪器都还摆在原来的地方,窗子开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