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双手紧紧交握,在外厅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齐凌饮着茶,左手上还捏着半块栗子糕。
倾儿,你这转的我都晕了,能不能坐下等?
陆倾梧伸着脖子朝屋子里瞧:怎么还不出来?
师兄,怎么办?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陆倾梧说着,突然就一把抓住了齐凌的肩膀,吓掉了他手上的半块栗子糕。
而此刻屋子里正在调息的温煜楼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立马就睁开了眼。
不要命了?
眼见温煜楼好像要起身,谢文渊面色罕见地严肃起来。
温煜楼右手抚上胸口,脸色白得吓人。
谢文渊,赶紧想办法让本王好起来。
谢文渊眉头蹙得极紧:我是医者,不是神仙。
说话的功夫,门外又隐隐传来脚步声,温煜楼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到底能不能快些?
谢文渊无奈,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
可暂时稳住你的心脉。
温煜楼伸手接,谢文渊突然又往后躲了一下:这药不可常用,你如今毒发愈发频繁且越来越严重,你总不能一直瞒着她。
谢文渊顿了顿:况且,倾儿也是医者,对用毒方面更甚于我,你也瞒不了多久。
温煜楼脚步有些酿跄地上前拿过药瓶:若她知晓实情定然会将清心铃放在我身边,眼下陆天骐已经盯上了她,若没有那清心铃护她,本王不放心。
提到陆天骐,谢文渊眉头蹙的更紧了:竟连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
温煜楼没有说话,而是服下药之后专注调息。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师兄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有他在里面你还担心什么?
齐凌实在受不了陆倾梧,想上前去拉她坐一坐。
内室门被推开,陆倾梧一转身,几步就奔到了门口:师兄
陆倾着话,然而一双眼睛却是直盯盯地往屋里瞧。
谢文渊抬手在她额上弹了一记:瞧你急的,师兄也信不过了?
谢文渊你再动一下试试?
温煜楼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语气中满是不悦。
陆倾梧一听,立刻从谢文渊身侧挤进了屋子:王爷~
温煜楼还没看清来人,只感觉怀中一满,一阵石榴花清香钻进鼻腔,清新舒爽。
屋子里的两个人浓情蜜意,已经退到外厅的谢文渊脸色却仍旧不好看。
师兄,怎么样?
谢文渊将手里的一件信物塞到齐凌手中:速回踩雾山,找师尊。
齐凌心知此事重要,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带着少有的正色:我即刻启程。
不可。
谢文渊朝着屋子里看了看:倾儿机灵,你连夜回山势必引起她的注意,明日再走,我让瑾烟帮你打掩护。
齐凌点头:好。
国公府的书房里,陆天骐正端坐在案几后写着什么。
傅雅筝站在身侧给他研着磨,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另一侧墙壁上的美人图。
她可真美。
陆天骐没回应。
傅雅筝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中就带了几分狰狞。
你大半夜地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看画像的?
陆天骐开口,傅雅筝直接放下手中墨条,委屈地走到陆天骐身后抱住他的脖颈:国公爷可要给奴家做主。
她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你竟还斗不过她?
傅雅筝眸子暗了暗,又抬头瞟了一眼画像,看着那张和陆倾梧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牙根就发痒。
起身坐到陆天骐腿上,双臂揽住他的脖颈:那丫头一张妖媚脸把煜王的魂都勾走了,我如何能斗得过她?
陆天骐脸色突然一沉:既已打草惊蛇,回去之后便先不要轻举妄动。
傅雅筝一只手探进陆天骐的衣襟,她看着他的侧颜,心里被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陆天骐不过四十左右岁,一张俊美的脸上多了些成熟稳重,筹谋划事时又缜密周祥,傅雅筝早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许是因为对陆倾梧的恨意愈发地深,她竟觉得与陆天骐纠缠倒也算是出了口气。
她的手在陆天骐衣襟里来回摩挲:煜王定力高深得很,三番五次皆是不得手,已经折了一个芳草,如今莲玉也折了。
难道你就只会些勾引人的功夫?
陆天骐的手在傅雅筝腰身上轻捏,引得傅雅筝身子轻颤,眼神马上就变了有几分迷离。
那莲玉可是我培养了好久的,一举一动甚至习惯皆是仿了五六分像的,谁知到最后竟是连煜王的身都近不得
傅雅筝已经被撩拨地说不出完整的话,身上衣衫一件一件退下。
陆天骐抬手灭了屋子里的烛火,起身将人按在案几上,扬起裙摆,轻纱的面料遮住了那张脸,借着朦胧月色,一身白纱裙,像极了画像中的那个人
既然替身勾引皆不成,那便换个法子,煜王不好下手,便从他最在意的人下手。
国公爷说的是?
本爵不是告诉过你那丫头的弱点吗。
一声闷哼,案几微微动了动。
陆天骐语气有些阴狠,却丝毫不影响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案几上的女子意乱情迷,他却抬眼去看那画像中的女子,眼中一片清明
啪!
一声清脆声响,刚走出浴房的温煜楼心头一凛,赶紧几步冲出来:梧儿?
他下意识地去寻陆倾梧,却发现那个小人儿正蹲在地上捡东西。
温煜楼过去:怎么了?什么东西碎了?
陆倾梧嘟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