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花岭的时候,来的人已经很多了,远河神君在外面也设了席位,有些已经落座了,还有的也差不多刚来到,一边和熟人打招呼一边向大殿的方向缓缓走去。
但是当他们看到我们之后,坐下的站了起来,和本就站着的一同向我们行礼,其实是向玄安帝君行礼。
看着小白处事不惊的模样,应该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我多少还是觉得新鲜的,这种感觉和之前我假扮玄安去南海时不同,望着玄安的侧脸,总觉得有他在身边做什么都很安心似的。
那些我不认识的神仙行过礼后纷纷让开,给玄安留出了一条宽敞的路。
远河神君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边的情况,发现我们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并挤开了刚要迎过来的仙侍:“恭迎帝君。”
玄安点了点头,远河又向站在一边的我拱手道:“寒露仙。”
我连连摆手:“不敢当。”
我当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只不过远河神君这么称呼我也不好太直接驳回,谁知小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分明就是个珍珠妖怪,称什么仙啊。”
远河神君愣了一下,看看小白又看看玄安,抬手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
“用你说。”我伸出手就要拍小白的脑袋,谁成想竟然被玄安一下子抓住了,他朝着远河神君说:“今日宾客众多,远河神君去忙吧。”
远河急忙点点头,他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似的,寒暄了两句后吩咐身边的仙侍照顾着,就匆匆走远了。
那几个仙侍争先恐后要跟在周围,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图谋,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可是这几个仙侍看我的眼神却有点奇怪,我刚要用手擦擦脸,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玄安拽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用力挣开:“你抓着我做什么,你看看小白,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之前外出,本君都用法术遮了你本身的妖怪气息。”
旁边的小白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向玄安问:“为什么啊?”
玄安:“方便。”
但究竟是怎么个方便法,玄安并没有说,我想了想又问:“那现在呢?”
玄安瞄了我一眼:“没有遮了。”
我耸了下肩,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遮不遮都无所谓啊。
这时小白忽然一脸欠揍地凑了上来:“你什么水平?有没有被遮住都不知道?”
这我还能忍?一巴掌就推了上去,顺带着赠了他一个大白眼。
小白被我糊脸后立即炸毛了,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玄安看热闹似的,并不阻拦小白,多么分明的差别对待啊!
我跑开时看到那几个仙侍正一脸欣喜,她们就想让我离开玄安身边呢吧。
算了,我就如你们所愿好了,而且小白还对我穷追不舍,我忽然好怀念自己的那几只海马啊。
这一个走神,我意外撞到了一个人,脑袋瓜瞬间就懵了,身后又被推了一下,若不是我伸手撑着,绝对得吃上几口青草了。背后这一掌,一定是那个倒霉催的小白,我听见他窃笑了!
我揉着脑袋坐起来,也没看清是谁就急忙道歉:“对不住啊,方才是我冒冒失失的了,你没事吧?”
那男子捂着下巴,缓缓摆正自己的头:“嘶——没关系,仙子跑得真快啊,但是此处人多,可太危险了,仙子还是放慢些比较好。”
我捂着脑袋挪过去,半睁半闭的眼睛终于看清了被我撞倒那人,瞬间我就乐开了花,直接扑了过去:“司命!是你啊,司命!”
司命的双眼也放了光,反手也抓住了我:“诶?寒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拍了拍司命的胳膊,抽出一只手回身指向了玄安大概站的地方:“我跟着——”
玄安站在不远处,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霎时僵硬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有衣摆随风飘动,透出一股寒意,身边那些叽叽喳喳想上前的仙侍都站在了两米外。
“嗯?什么?”司命偏头看过去,“你逗我呢吧?是不是和龙女溜出来的?不对不对,你不是说你干娘不让你溜出东海吗?不是说有生命危险吗?诶!你出来没事吧……你怎么了?”
司命的手滑下握住了我的手摇晃着,另一只手同时在我眼前晃了晃:“寒露?你傻啦?别一直盯着那位看啊。”
玄安的双眸不再看我,我也瞬间回过神来,发现他盯着的是我和司命扯住的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立刻就甩开了司命。
谁知道司命忽然伸手环住了我的脖子:“你怎么的?!”
我眨眼间,玄安和小白都消失不见了,大殿那边隐约闪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蓝色身影。
“你怎么这么反常?”司命掐住了我的脸质问道。
之前司命初去东海,我就很喜欢他,他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活泼性情,又没有什么架子,再加上知晓很多有趣的故事,我和龙女的很多话本子也是从司命那里来的,甚至有的作者就是他。
我和他的关系就像和龙女那般,很铁的,所以我们之间相处也就没有什么顾虑,闹起来也很疯。
这忽然因为玄安的态度而冷落了和我打闹的司命,他自然是不乐意了,但是玄安那样子许是又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吧,算了,我可不管他了。
我伸手勒住了司命的脖子:“反常吗?啊?”
司命见我下了狠手,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