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翠母女俩领着呈玲与宁玲完她家后,便安排她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诚恳地交流,客厅正中挂着方天歌微笑的遗像。
杨秀翠面对着方天歌的遗像,开诚布公地与她们交流:“如果不发生车祸,我这家多么温馨甜蜜啊,原来我们一家住在卧龙镇上,为了女儿读方便,我们取出所有积蓄买了这套房子,进城后天歌每天早上煮好早饭就骑自行车到卧龙镇去上班,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开始发现他眼皮跳,晚上做梦与死人打交道,说些断头话,有人介绍我们去找熊半仙打主意,开始我没在意,主要还是怕耽搁时间,想开布行多赚钱减轻家庭经济压力,一拖再拖,直到我们去找到熊半仙,排到半个月后,就在天歌出事的后两天才是给我天歌算命打主意的日子,天歌却走了。”说到这里她泪水涟涟。
方琳给二位客人各自斟满一杯开水送到她们坐的沙位置的茶几上责斥她:“妈啊,都是你要钱不要命,现在爸死了说这些有啥用嘛。”她也陪同母亲哭泣。
呈玲安慰她们:“过去的事就算了,你们谁都不愿意发生这起事故,把对天歌叔叔的思想化为一种力量,母女搞好团结,我们义工会尽最大努力地帮助你们。”
杨秀翠渴望她们能开导女儿:“你们二位当姐姐的评评理,方琳现在准备放弃学业一心只想两件事,一是打工赚钱,二是追查撞死我天歌的凶手,你们说她傻不傻。”
宁玲听到她们母女的悲惨倾诉,感叹道:“哎呀,天下那有这么怪的事,尽出傻儿,圆森这个傻儿为了破天歌的案子,把我们的婚事都推了,本来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情侣,他嫌我说话做事幼稚,给我半年时间考验,现在要等到破案才能结婚,不知是猴年马月哟。反正我最多给他五年时间,能破我们就结婚,不能破案只有他当单身汉,我就不陪他。”
方琳惊喜交集,说明圆森的话没有骗人,他去找她们是为了帮助自己家里摆脱困境,而不是谈情说爱,来他还不是那么坏:“姐姐,你既然承认和他是青梅竹马,为何不等他呢?你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宁玲向她透露真谛:“小妹妹,你不晓得,以前,只要是任何人犯了事被公安抓到后不说实话,就要被拳打脚踢,逼得认罪服法为止。现在,法制不断健全,律师队伍不断走进司法审判程序,公检法办案的官员遭捆住了手脚,晓得他们犯事有罪并抓住了,不敢打、不敢骂,要让他们自己认罪服罪,还要依照犯罪事实千辛万苦地收集确凿证据才能量刑。你想哈,撞死你父亲的交通肇事逃逸犯罪嫌疑人只留下一块车上的碎片,要凭这块碎片分析是什么车辆,再从无影无踪的车辆中找到准确的驾驶人,让犯罪嫌疑人自己承认,有多难吗,就像大海捞针似的,也许捞到这颗针,也许这一辈子都捞不到这颗针,如果我等他,他一辈子不能破案,他可以不结婚,我没有表态这个案子不破我不结婚,为什么我要等他一辈子?”
方琳此时才明白此事的严重性,的确匪夷所思,童言无忌,她此时毫不犹豫地慷慨陈辞:“我是当着那么多人表态,如果我爸被撞死的案子不破,我是绝对不会考虑其他任何事情的,可以去读,破案的决心不动摇,莫说大海捞针,就是空中找线我也在所不辞。”
呈玲劝导她:“方琳妹妹,你放弃学业的想法非常错误,如果有空隙时间,回家帮助妈妈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还合情合理,要是把主要精力放在赚钱和追交通肇事逃逸人,就不现实。你想想哈,警察追踪逃逸案有一套专门技能,有方向、有目标,你有什么,谁是逃逸人,你如何去追,退一万步即使你发现交通肇事逃逸犯罪嫌疑人,你一个小姑娘追到又能把他怎么样?你这种心情我理解,还是面对现实,走好自己脚下的路才是正道理。”
方琳心里明亮,她并不追交通肇事逃逸人,她是要追圆森是否履职尽责办案,这里不便说出心中的秘密,同时发出肺腑之言:“妈妈,二位姐姐,我何尝不想安心读,一直读到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父仇大于天,我现在心里装着仇人如何静得下心嘛!”
宁玲安慰她:“方琳,我的好妹妹,为啥你心里还不明白哟,为破你父亲的案子,我圆森哥一辈子的婚姻问题都贴进去了,我也陪同五年,难道你还不满足吗?你头脑清醒一点行不行?”
杨秀翠借此机会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她如果再不听我的话,我惟一的办法就是跳河去陪她父亲,让她逞英雄。”
呈玲劝解她们:“杨阿姨,方琳妹妹,你们都别走向极端,互相让一步,退后一步海阔天空,你们当家人出事了,家风不能变,和谐的氛围不能减,人生自古有一死,只是时间问题。”
方琳终于让步:“妈,你别生气,我安心去读,回家给您煮饭做家务,您别生气哈。”
呈玲听到女儿诚心的忏悔,从随身携带的坤包取出笔记本:“杨阿姨,请把您的电话号码给我说,我们以后开展活动事先给您联系,我们就不过多耽误您们的时间了。”
宁玲也随同告辞:“杨阿姨,方琳,我们以后会经常来你们,再会。”
杨秀翠母女与她们热情握手告别:“谢谢二位热心关照,我方琳心眼实,特别喜欢她爸爸,思想上一时转不过弯,话言话语请多谅解哈。”
方琳也主动向她们解释:“二位姐姐宽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