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凌芸这回是在劫难逃,罪犯欺君而被拿下之时。
“怎么?没有么?”姬天德冷脸质问道。
凌芸手心一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手里多了一枚翠绿色的玉戒指,“王上,不知道这枚戒指是否能证明?”
姬天德接过戒指,细心地端详了一下,发现戒指的内侧,篆刻着一个笔画细若蚊足的“妙”字。
“嗯,这是妙仙谷的亲传弟子玉戒。”
姬天德把戒指交还给凌芸,随即凉凉地睃了一眼身后的御使,才给她让了路。
后面的御使们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心里只剩下苦笑了。
如今保住小命要紧,所有人都打心里祈求凌芸能让太后醒过来,要不然他们就得在黄泉路上见了。
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凌芸的时候,王后的心里却在打鼓。
她实在是想不通,她暗中差人调查过她,根本没听说过神医收她为徒之事。
不仅她没调查到,外面也没有任何风声。
难不成是她隐藏得太深?想来是有所顾忌吧?
其实凌芸也是拼一下,谁也不知道当姬天德向她索要证明之物时,她都快吓尿了。
还好小千提醒了她,当初在那个山洞的骸骨堆里发现的那枚戒指。
当初不知道它是作何用的,才丢到了一边,时间一长连它的存在都忘了。
凌芸被让到前面,小手往太后的手腕一搭,表情严肃地给太后诊脉。
没过多久,凌芸的眉头都快拧成死结,转头对陶保屯道:“太后娘娘的状况很危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陶御使,眼下必须先让太后娘娘醒过来,我需要你的协助。”
之前她观察脸色,并没有发现状况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如若再不处理,让太后醒过来,把浓痰排出来,很快她就会因窒息而死。
这个时代没有呼吸机,更没有各种现代仪器,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拼一拼。
陶保屯何尝不知道情况紧急?方才甚至已经在想,若是太后娘娘薨逝,他这条老命八成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愧是神医的弟子,面对王上都能不卑不亢,没准他这条老命可以保住了。
陶保屯如今看到希望,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身体都颤抖着。
凌芸自然不知道别人把她当成救世主,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
她抽出一枚银针,丝毫不犹豫地捻入了百会穴。
屋中除去王后和一众妃嫔宫女,剩下之人多少对人体经脉有些了解,特别是姬天德和那群御使。
见凌芸每针都落到要害上,一个两个吓得心惊胆战。
众人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在那之后,一直没开口的栾轻溪。
他表情严肃地端详着凌芸的每一个动作,眸光温暖如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如此注意一名女子,甚至不知道未来为何物。
自打他到地府走过一遭回来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变得一片漆黑。
他渐渐变得铁石心肠,不带一丝感情,伪装、算计在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凌芸对他来说,就像一缕和煦而温暖的阳光,让他不能自已地想要靠近。
可真的靠近了,又莫名感到害怕和惶恐,若自己对这丝温暖产生依赖,该如何是好?
这缕阳光如若远离,他难以想象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即便想保持现状,也无法做到了吧?
一声轻咳,将栾轻溪的思绪引了回来,他忙不迭的把眸底的那丝温暖隐藏了起来。
凌芸施完针,太后的呼吸发生了变化,用秘法将浓痰引出来后,太后终于能够发出声音。
她稍微松了口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抹了把汗对陶保屯道:“麻烦陶御使准备纸笔。”
陶保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写方子,赶紧执起狼毫沾了点浓。”
凌芸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副药方就开出来了。
陶保屯从未听过这种药方,话说回来,不管是什么方子,能救人的方子就好方子。
如果传出去堂堂黄金仙灵使,而且还是首席御使,竟然为一名少女打下手抄方子,不惊掉大牙才有鬼。
方子开好了,接下来自然是煎药,通常这种活儿都是宫女去做,但陶保屯说担心宫女出差错,请命亲自去煎药。
其他御使也是干瞪眼,唉,出手慢了,竟然被他抢了先。
与其在这里饱受煎熬,还不如找借口赶紧离开寝宫,哪怕是去煎药也比杵在这里强。
凌芸见太后已经脱离危险,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转头对姬羽诗嫣然一笑。
她走到姬天德面前福了福身道:“王上,太后娘娘已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平日里注意保养便可。
只是殿中人太多,会影响太后娘娘的病情,还请王上让诸位离开寝宫。”
姬天德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他没软骨头,竟然胆子这么大,医术还如此高明。
难怪妙神医会看中她,看来先前是世人眼拙了。
他也开始有些怀疑当初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此刻,他眸光中酝酿的风暴已然平息下来了。
转头冷冷地扫了眼御使和王后等人一眼,淡淡地道:“你们都出去吧,留在这里也没用。”
御使们闻言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刚才若不是这个少女,他们的脑袋这会儿没准已经搬家了。
当下也不敢耽搁,鱼贯而出,离开了寝宫。
王后和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