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慈云宫,姬羽诗快步走到凌芸身边,低声道:“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还有,多谢你给王奶奶诊治。”
姬羽诗心思聪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芸并不想出风头?
她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却不显山露水,想必是要低调行事。
但今天为了自己,她却冒险为太后医治,这份情自己如何能不感激?
凌芸摇头轻笑道:“姐姐不必客气,就算姐姐今天不在场,我也会为太后娘娘医治。
有道是医者父母心,病患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
说这句话的时候凌芸就差捂住自己的胸口。
话说今天救了太后,她会不会出于感激赏自己一点宝贝啥的?
走在前面的栾轻溪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唇角漾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
打从认识她以来,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爱笑了。
什么鬼“医者父母心”?那是条件到位,她从来都只救看得顺眼之人。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若是当着姬羽诗的面拆她台的话,她肯定是要恨死自己。
三人走了一段路,姬羽诗突然停住脚步,“妹妹,你救了王奶奶,相信她不会难为你。
我就不跟着你去观星楼了,我们就在这儿分别吧?
至于逛街,不如就约到明日,你看如何?”
“嗯,好吧,那姐姐你路上小心点,明儿见。”凌芸想到今晚她又不能出宫,所以也没反对。
况且姬羽诗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受了惊吓,的确不适合再跟着她折腾。
姬羽诗离开了,一路上只剩下凌芸和栾轻溪两个人。
一路无话,刚走进观星楼,凌芸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她没好气地白了栾轻溪一眼,“刚才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还妙神医的关门弟子,亏你说得出口。
我连妙神医是高矮肥瘦都不知道,你这谎是不是扯得有点太大了?万一被王上拆穿了,那可是欺君大罪啊。”
“可你刚才没有否认,而且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有妙仙谷亲传弟子的戒指?”
栾轻溪也没跟凌芸急,随意摆弄着几案上之物——一套精致的茶具。
凌芸被栾轻溪一席话噎住了,她又不傻瓜,“否认?你当我嫌命长?
再说那是你撒的谎,而我是为了救你。”
“所以?”栾轻溪低眉沏着茶,随口问了一句。
“所以你那叫自作主张,迟早会被你害死,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说谎的习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凌芸一屁股坐到栾轻溪的对面,盯着他埋怨道。
栾轻溪提着茶壶,敛着眸子淡淡地来了一句,“彼此彼此,医者父母心,病患永远摆在第一位,呵呵。”
这句话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凌芸不曾想她和姬羽诗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俏脸一僵,有些不自然。
“你觉得本师需要偷听?”栾轻溪执起一个茶杯递到了凌芸面前。
偷听?偷听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偷听,他不过是内力深厚,凑巧听到罢了。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何况,若能获得太后的青眼,对你也有好处。
至少,在宫里可以多一分保障。”
凌芸接过茶杯,闻了闻,呷了一小口,微微皱眉,“这是什么茶?这味道…好奇怪。”
“清心,此茶可以让人摒弃杂念,除却烦忧。”
栾轻溪随口道,他今日让凌芸诊治太后,确实并非心血来潮。
他只是想给她多拉拢一个有力的保障,进而更好地保护她。
凌芸闻言,又喝了一小口。
一股温润的清流自咽喉滑入,缓缓流进了腹中。
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瞬间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清心寡欲,静若处子。
“果然茶如其名,”凌芸禁不住盯着杯中淡绿,“这茶你还有么?能给我一些不?”
“有,这茶是我师尊亲自培育,外边可找不到,我这儿也只剩两小包。”
栾轻溪说着,身体稍稍前倾,挑眉道:“你喜欢的话,待明日出宫时带上吧!”
“天衍尊者?你师尊可真厉害。”凌芸说着,又小心地轻啜了一口。
栾轻溪不置可否,继续低眉摆弄着茶具。
与此同时,云宵城仙灵教总坛。
几道身影低着头,正瑟瑟发抖,似乎在等待着雷霆之怒一般。
“你们说什么?那小妮子竟与妙仙谷有关联?废物!堂堂黄金仙灵使竟然不如一名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要你们何用?”
一道阴冷深沉的声音斥道,那群被训斥之人,自然是先前在太后寝宫为太后诊治的黄金仙灵使们。
砰砰砰!
几道身影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惨状难看。
“请…请掌教饶命…我等……”其中一名黄金仙灵使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平息眼前这位存在的雷霆之怒,他们的小命没在太后寝宫让姬天德给取了,也会交代在这仙灵教总坛了。
“哼!若不是那事临近,你们以为还有说话的机会么?你们都给本教好自为之,再出什么纰漏,别怪本教翻脸不认人,都给本教滚吧!”
掌教沉喝一声,不用这群黄金仙灵使自己滚,就都被震飞出去了。
那群黄金仙灵使一个个灰头土脸,鼻青脸肿,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
“掌教,少主他也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