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悦并没有注意到凌芸,眼里全是那抹翠绿。
以她的身份地位,在南寮国向来都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在她看来,这套“初雨流烟”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姬存曦跟在后面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凌芸。
主要栾轻溪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他先是愣了愣,眸光随之一亮。
“芸妹,原来你也在这儿,真巧。”
说着,他唇边漾出一缕自以为优雅的笑容。
其实他这样称呼也不算错,太后刚认了她做干孙女儿,算起来就是他的干妹妹。
王后也有意撮合他们,为了拉近关系,所以他对凌芸称呼也就大胆了些。
但凌芸对这个称呼很是厌烦,柳眉深蹙。
南欣悦这才注意到凌芸的存在,见姬存曦眸光灼灼地望着她,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就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低哼了一声。
随即用眼刀狠狠地剜了凌芸一眼,快步走到姬存曦面前,嘟起嘴,指着桌上的木盒。
拉着姬存曦的衣袖摇了摇,满眼含情脉脉,娇声道:“太子哥哥,这套玉饰欣悦很喜欢,送给欣悦好不好?”
凌芸不禁打了个激灵,若不是对她有所了解,还真以为她娇俏可人。
“欣悦公主,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这套玉饰是我们先看上的,好歹你也该先问一句不是?
幸亏这里没别人,不然恐怕有人会质疑欣悦公主的教养问题。”
凌芸虽然不想收下这份礼物,但并不表示她可以容忍别人抢走,尤其是这南欣悦。
南欣悦在南寮国一直是南寮王的掌上明珠,王后的心头肉。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她。
上次被南舒晟教训,已经让她气得快炸了,但那是她的王兄,又是南寮国太子的不二人选,她只能选择忍受。
可她能忍受南舒晟,不代表同样能忍受凌芸,何况她们早就结下梁子?
这一听立马就冒火了,习惯地将手伸到腰间就要动手。
但转念想到南舒晟的告诫,又有些迟疑了起来。
说到底,她是要嫁到翊国的,万一要是惹得姬存曦太子不高兴,那她就只能嫁给翊王那个埋掉半截的老男人。
眼珠一打转,计上心头。
她松开握着皮鞭的手,泪水瞬间从眼眶溢了出来,连凌芸都怀疑她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望着姬存曦的目光中充满委屈和伤心。
“嘤嘤嘤,太子哥哥,欣悦并不知道这套玉饰是凌芸妹妹先看上的,你要相信欣悦。”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南欣悦,姬存曦不禁眉峰一拧,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南欣悦虽然有些烦人,好歹也是南寮国的公主。
要是今日自己不给她出头,让南舒晟知道了,难免心生嫌隙。
“芸妹,欣悦公主也是无心之失,那些话你说得重了。你跟公主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道歉?
这算是打圆场?
凌芸看着南欣悦一脸得意的样子,哪里像伤心难过了?
她心里不禁呵呵。
别说她没错,就算有错,想让她跟这个女人道歉?除非朝阳打西边出来。
刚想开口,就见栾轻溪转过了身子。
“太子殿下,芸曦郡主只是好意提醒,并无他意,何来道歉之说?”
栾轻溪眉眼含怒,刚他一时大意,已经让凌芸受了委屈,他自责不已,如何能允许这种情况再来一次?
姬存曦没想到栾轻溪会在这里,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和凌芸在一起。
心里惊讶的同时,望着凌芸的目光透着不悦。
这点他跟南欣悦一样,既然母后都那样说了,姬存曦就把凌芸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原来祭司大人也在这儿,本宫失礼了。”姬存曦随意地拱了拱手,嘴上虽然客套,语气里却没带多少敬意。
凌芸感受到姬存曦的不悦,但并没有放在心里。
反而看了栾轻溪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愫。
凌芸倒是没想到,栾轻溪居然会替她出头,出言顶撞太子。
不过想到他在翊国的地位,也就不觉得讶异了。
南欣悦听到有人给凌芸出头,转头就要谩骂。
可当她听到姬存曦的话,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再看见栾轻溪的旷世容颜,瞬间石化了,傻愣愣地盯着前方,再也生不出一丝脾气。
这个和凌芸在一起的男子,竟然是翊国的祭司?
想到自己国家的祭司,脑海里迸出一道不苟言笑的老道士的身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的伤害,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同样是国师,为什么形象上差别这么大?
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怎么可以长得如此俊逸?
俊逸到感觉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就如同仙人般,可望而不可及。
其实这也不怪南欣悦失态,像栾轻溪这种容貌,试问当今天下,有资格跟他比肩之人能有几个?
就连凌芸这种看惯了现代美男的人,在第一次见到栾轻溪时都难免失神,南欣悦会看呆犯花痴,证明她比较正常。
再说南欣悦是第一次来翊国,之前因为凌芸的事,一直被南舒晟关在驿馆中。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姬存曦身上,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更不可能见过翊国祭司。
此刻见到美男如斯,早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