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欣悦吃惊过后,心中恼恨不已。
就算知道凌芸也会音波攻击,但她岂会轻易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说什么凌芸今天也要死在台上!
南欣悦心存侥幸,音波攻击一浪接一浪,不断地往凌芸席卷而去。
凌芸勾唇冷笑,凤眸中闪过一丝戾色,箫声遽然变得高昂了起来。
既然你不知进退,就别怪老娘下手狠辣!
急促凌厉的箫声中夹杂着凛烈的杀伐之气,不但轻而易举地挡下了南欣悦射过来的音波,还用箫声发动了攻击。
台下的南舒晟脸色一僵,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他一直关注着台上的战况。
南欣悦唔的一声闷哼,喉咙一甜,琴音戛然而止。
铮!
她手上的琴弦应声断裂,一口鲜血差点喷涌而出,极力地咽了回去,俏脸泛白,显然身体受了不轻的内伤。
南欣悦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凌芸,额角猛扯,一时间竟疼得喘气都不均匀。
凌芸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让自己的箫声徐徐停下,箫声如行云流水,不绝于耳。
众人还沉浸其中,还在回味着,只要没瞎都看出来谁胜谁负。
“公主,承让了。”凌芸瞟了她一眼,从容转身,沐浴着掌声往台下走去。
南欣悦紧咬唇瓣,甚至渗出了血丝而不自知,她目光怨毒,仿如一条吐着猩红蛇信,龇着森森獠牙的毒蛇。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铮!唰!
一道凌厉的音波攻击朝着凌芸的背心攻去。
“小心!”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凌芸猛然回头。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音波撞上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劲,登时消散无形。
此刻的撞击声没有了琴声的遮掩,显得格外刺耳。
台下的众宾客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是南欣悦想要偷袭凌芸,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甚至声讨起她来。
“欣悦公主背后伤人,真是卑鄙,不知廉耻。”
“听说南寮国民擅长使毒,没想到连手段都如此狠毒,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但也有不同想法的,比如文轻摇和苏慧儿等人,都暗自扼腕叹息,都在怪那个出手救下凌芸的人。
“这都没死,小贱人还真是命大,是谁多管闲事?”
“欣悦公主这是何意?”凌芸冷脸盯着南欣悦,声音冷凝如霜。
南欣悦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动手的最后机会,即便是再出手也没可能成功。
但她并不傻,就算众人都知道是她攻击凌芸,这也需要证据的,只要她打死不承认,哪怕是翊王也不能拿她怎样。
“芸曦郡主,欣悦不知道你说什么,反倒是你,竟然趁着吹奏之际出手伤人,这件事你是否该给欣悦和南寮一个交代?”
南欣悦早就被王兄千叮咛万嘱咐过,这回正好趁着她受伤的事大作文章,让翊国好看。
哼,翊王如若不处置凌芸,给出一个交代,那就别怪他们南寮国动手了。
南欣悦冲凌芸得意地挑了挑眉,目光中尽是挑衅的意味,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办。
“呵,看来这南欣悦也不是善茬,除非有人站出来给小贱人证明,否则她就等着被处置吧。”
“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贱人得罪的人可不少,今天她不死还真的是对不起现场这么多观众了。”
果然,别说是翊国之人,包括翊王姬天德在内都大感头大,没人敢轻举妄动。
凌芸冷冷地注视着南欣悦,突然朗声冷笑,凤眸倏地一凝。
“呵呵,欣悦公主这装傻充愣的本事打哪儿学的?还真是让我深感佩服,不知道是否这南寮国的人都是如此?
台上台下百余双眼睛看着,难道欣悦公主当他们都不存在么?”
南欣悦会不知道刚才的一幕被人到了?但那又如何?
这里除了翊国这人,就是几国的使节。
她就不相信,那几国之人会站出来给凌芸作证,他们可都盼着翊国倒霉呢。
南欣悦想的确实没错,前提是今天站在台上的另有他人,其他几国的人的确不大会插手。
一旦翊国与南寮国开战,对其他几国来说,只有好处没有什么坏处。
倘若两国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坐收渔人之利,从中分一杯羹。
当然,翊国和南寮国的上位者也不是傻子,暂时还没达到撕破脸这一步。
但假设总是有例外的,如今站在台上的是凌芸,这状况就不可能遂着南欣悦设想的那样发展了。
姬存浩首先开口了,他轻咳了两声,平日一贯的温润嗓音,也禁不住染上了寒意。
“欣悦公主,如若本宫没看错,你刚才施展的是音波攻击吧?”
“什…什么音波攻击?本宫不明白存浩世子的意思。”南欣悦猛地看向姬存浩,眸光阴戾地说道。
她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姬存浩为何要给凌芸出头,许是心虚,目光下意识地移开。
其实跟她一样不明白的,还有南舒晟和栾轻溪等人。
毕竟他们不是南欣悦,想的会更加深远一些。
姬存浩与凌芸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帮她?
凌芸什么时候认识祈亲王世子了?并且关系到了当众为她解围的地步?
但他们如何知道,姬存浩完全是因为凌芸这个人,因为她是他的亲表妹。
若不是担忧有人会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搞事情,他方才就把凌芸的身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