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自己的哥哥和表兄,另一方是栾轻溪,而哥哥与表兄同样立场敌对。
三足天秤,她为轴心,只要她偏向其中任意一方,那另外两方很可能就面临着失败。
凌芸突然感觉胸口堵得慌,抬头望着栾轻溪,“你说的富商,到底是……”
“站在南寮国最高位置的那位。”
栾轻溪声若蚊讷,却如巨石狠狠砸在她的胸口般,浇灭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栾轻溪叹了口气,对于凌芸的迷茫深有体会。
他下意识地压低有些发颤的声音,一把搂住了她,“芸儿,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些话。”
“不,你该说,有些事藏在心里,只是徒增心病,说出来,解决掉,才能真正祛除心病。
或许我们这是在杞人忧天,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谁都无法预料,但有一样我是知道的,那便是我们共同应对难关。
就算结果最终不尽人意,至少我们努力过,不是么?”
凌芸说着,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
她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这么说来,你跟南舒晟还有南昊岂不是……”
“很讽刺,是么?”栾轻溪脸露苦涩,语气有些自嘲。
“谁能料到,斗个你死我活的三人,居然是亲兄弟?”
他们三人的野望和立场,这结局已然注定了。
凌芸沉默了,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令她的脑仁儿有些生疼。
不过,南昊的身份注定让他无法站到明面上。换句话说,今后在明处争斗的人,只有栾轻溪和南舒晟。
“我没猜错的话,南欣悦只不过是南舒晟的一枚棋子吧?她也不可能顺利成为太子妃,对么?
想必你跟南昊都知道此事,并乐见其成,要是南欣悦死在翊国,接下来你就会回复自己的名分了吧?”
一通百通,凌芸突然同情起南欣悦了,说到底不过她是一个工具人。
栾轻溪没想到凌芸会敏锐如斯,有些无奈,“芸儿,你会害怕我么?”
“害怕你太残忍么?不,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凌芸说道。
“南欣悦如若死在翊国,只能证明她和姬存晔也就那样。”
“不错,倘若他们联合起来,那么我和南昊乃至南舒晟的棋盘都只会满盘皆落索。”栾轻溪点头道。
“只是,南昊失去了南舒晟这个盟友,他必定还会去找其他人,胜负还言之尚早,你该早作打算。”
栾轻溪微微颌首,“嗯,是该早作准备。抛开三国不论,光南寮和西域就不好对付。
不管怎么说,能得到芸儿的肯定,我已经满足了,我会竭尽全力为我们谋取一片天地。”
“不,应该是我们共同谋取天下。”凌芸下定决心道:“无论结果如何,今后我都会站在你的身畔。”
“芸儿……”栾轻溪眸色渐浓,深深地凝望着凌芸。
伸出玉竹般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手指张开,轻抚着她的脸颊,薄唇慢慢靠了过去。
凌芸同时也闭上双眼,缓缓迎了上去,感受着那两瓣有些微凉的柔软。
扑鼻的异香,令她有些心猿意马,整个人都投入了栾轻溪的怀抱。
二人依偎在一起,此刻把彼此的心都交给了对方。
暗自发誓,无论如何,将来他们永远都不会抛下彼此。
永不背叛,荣辱与共。
次日一早。
凌芸起身后,回味着昨夜的片刻温存。
她知道,两颗心已经彻底拴在了一起,她跟栾轻溪之间又近了一步。
不自觉地抚过樱唇,唇角微微扬起。
“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是不是昨夜做了什么美梦?”兰儿没由来地问道,可把凌芸吓了一跳。
凌芸脸一板,“什么美梦?没有!赶紧去准备早饭吧,待会儿还要去给那个病人解毒呢。”
兰儿撇了撇嘴,满脸不信,不过见凌芸生气也不敢多说。
吃过早饭后,凌芸带着逐月走进了那名陌生少女所住的屋子。
解毒之后,凌芸听说崇光法师擅长歧黄之术,并在山上开辟了一大片药园。
就想趁着这段时间,到山上去看看,顺便采些药草回来。
可惜崇光法师不在,她让几名小沙弥帮着采了几株药草,她就回小院去了。
刚进门就见兰儿气乎乎地迎了上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陌生少女醒过来了。
缠着去看她栾轻溪不放,连兰儿都看不过眼。
之后这自称苑儿的少女还动起了栾轻溪的心思,当然,这都是后话。
“说说,你都打探出什么了?”凌芸经过两天的观察,多少心里已经有些底。
栾轻溪思忖片刻,“此女子身负武功,且实力还不低,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身旁万不可离开人。
至于其他的,我尚未看出来,不过她已经醒了,就总会有所行动,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你说得对,毕竟并不值得多花费心思在她身上。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你就放心吧。”凌芸点头道。
“你的计划进行得怎样了?上山已经有些时日了,想来你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栾轻溪伸出指尖勾起茶壶,亲自给凌芸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先喝口茶润润喉吧。”
凌芸执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你是知道的,羽诗姐姐已经启程前往煜国了。
不管怎样,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无论是基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