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安脸一红:“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上头还有个爹呢,你莫要声张这件事情,我自是喜欢你姐,可你姐还没同意,况且这婚姻又不是儿戏,得要一个过程!”

“哦!我知道了,你也是看不起我们这等倡家人……”卞秉振振有词,“你既然看不上,何必又叫我们来,刚才让那马夫赶车去琅琊不就好了,你这不是拐骗嘛?”

“我说你这人……这夜间赶路你们也不怕见着山匪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再说了,你总该给我点时间通报一下父辈不是?”曹平安挠着后脑勺,“不过你既然来了也该规矩些。一是不许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二要是改改你那一嘴的混话,我虽不介意,但谯县那些亲戚可在乎了!”

“小弟记下了,这就等你通知长辈将我姐明媒正娶咯!”卞秉笑道,“不过我不住你这衙门,我自会到街上寻一处歇脚的地儿,这官老爷任职可没有带着小舅子办事的!”

“你……”曹平安给他绞得说不上话。

“我什么我?我是你内弟,你是我姐夫。是吧,姐夫?”

“得了得了,我说不赢你。”说着曹平安从袖中掏出些钱财递给了卞秉,“这日常开销都得花钱,我这儿有些盘缠,你拿着去。”

卞秉没有接下来,笑嘻嘻地说:“姐夫,你这是把我当叫花子了?虽说我家贫四壁,但还不至于靠人施舍而活,用你们的话讲叫做无功不受禄,这钱你自个儿留着吧!”

“我说你……”曹平安还没说完,卞秉又插进来:“你就别费心了啊,我这手艺还不至于饿死,不过你可得好好对我姐,不然我可到处说你的坏话!”

曹平安眼睛一亮,说道:“不要这盘缠也行!不过你就这么走了,你姐一个人在这也落了寂寞。这样吧,你就以我家仆的身份随我行事,你姐就委屈一下做个女婢,这样你们不就可以留在我这衙门了?”

“不行,我姐怎么能当女婢,不行!”卞秉性子倔,听了这话赶紧挥手拒绝。

“这就是暂时的,又不是一直当女婢,再说了我也不让她干粗活累活啊!”

“这还差不多。”卞秉这才点了点头,接着望着卞氏歌伎,说道:“姐,我这就下去歇息了,不打扰你们了。”

他一阵阴阳怪气的口吻,卞氏歌伎早就给这俩人的对话搞得脸颊红彤彤的,见她这个弟弟要走,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羞涩地颔首示意。

“等下!”曹平安见他迈步,一把抓住他的臂膀,“你知道住哪儿不?”

“管他呢!”卞秉满不在乎,也没有丝毫的礼仪可讲,说道:“你这国相府那么大,我寻处没人睡的床榻,被褥把头一蒙不就行了?姐夫,你就莫担心我了,好好关心关心我姐!”

曹平安撒开手,笑道:“你可真有意思,都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

“不然呢?”卞秉笑了笑,作揖拜别了曹平安和卞氏歌伎转身出了房门。

一时间,这房间中的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站了老半天,后来才寻了位置坐下去。曹平安这才开口:“你……没事吧?”

“拖公子的福分,小女子并未受伤……”卞氏歌伎依然羞涩难当。

“你叫卞什么?”

“公子,哪有人一来就问姑娘闺名的?”她先是惊讶不已,随后望了一眼曹平安,“闺名只有家人才能唤,若是我与恩公结为连理,您也只能唤我的小字。”

“你们古代人就是麻烦……”曹平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光知道你姓卞,那怎么行?难不成叫你卞卞?”

卞氏歌伎眉开目笑,却未说话。随后,曹平安见她受这古代礼仪所缚,也不再问了,换了个话题:“既然不方便,你就给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吧!”

她点了点头,刚才还笑容可掬的态度立马就变得黯然神伤,只听她略带哭腔:“我一家本住琅邪郡开阳县,家里一直都是给世家大户做佃户。在我五岁那年……我大哥便给当兵的抓去跟匈奴人打仗了,可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后来村里闹起了瘟疫,爹娘不幸染了瘟疫也先后过世,当时我弟弟阿秉才两三岁,两个孩子没爹没妈可怎么活呀?”她缓了缓忍住落下的泪水,“好在我们还有个堂叔,他也没个孩子,就把我们收养了。我那婶婶人特别的好,因为她不能生养倒是把我们当亲生儿女般看待,我们这一家四口虽不富裕但还算过得下去。”

“可是好日子没有多久,这瘟疫便翻年而来,这个村子也死了近一半的人,我婶婶也不幸染了病死去了,我堂叔只得带着我们离开了这个村子,另外找地儿居住下来。”

“这人都知道后娘心狠,更不用说是后婶婶了,所以自从我堂叔娶了后婶以后,我和阿秉的生活完全变了样!”她歇了口气,又说道:“后婶婶对我们成天不是骂就是打的,说家里不养闲人,我七八岁时便挑水洗衣、生火做饭、缝缝补补什么都干。吃饭的时候就把吃剩的饭菜给丢给我们,我那堂叔生性老实懦弱这个家里他做不了主,所以最多私下里塞些饼子给我们吃。”

“可那会儿,阿秉还小正在长身体,这天天饿肚子怎么行?所以我有时候便饿着肚子紧他吃。记得有一次,半夜三更我那弟弟实在是饿坏了,我就从缸里偷偷取了一把生粟米拿火煨给他吃,那后婶娘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接着便把我和阿秉吊在村口那颗槐树下打,村里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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