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承认自己的错那再好不过了。”他不给她“但是”的机会,谁能保证她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又带刺的,“朕乏了,要去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一下吧,那边有美人榻,你去躺一会儿,如果你不介意,朕的龙榻够大,多你一个也没问题。”
“我喜欢美人榻,就不跟皇上抢地盘了。”开玩笑,让她睡龙榻,谁能保证这家伙不会趁机占自己便宜,虽然该占的都被他占完了,但睡过一个姑娘后难道第二次就不用给钱了?
当然,这个比喻俗了点,但意义相同。
奚成壁放开她,也不多说,掀开帷帐便上了床榻。
见他老老实实去睡觉了,江晚鱼这才转身朝美人榻的方向走去。
她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觉,昨天发生的事让她心力交瘁,这会儿也懒得计较什么于理不合之类的,她本来就讨厌那些繁琐的规矩,以往在众人眼皮下,为了不惹麻烦,她必须恪守自己的本分,现在这内殿中又没有别的人,自然是她想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着。
她本身骨子里,就不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帷帐里的奚成壁透过朦胧的帐帘看她,原以为她会推诿一番,谁料她竟连半点犹豫都无,直接往美人榻上一靠,当真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放肆随意。
他倒不是气她不守规矩,只是觉得她什么事都这么有主张,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多余,那些风花雪月,温柔体贴全都用不上,亏他还明里暗里向罗暮请教过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他全无睡意,倒是江晚鱼,靠在美人榻上,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在这里,她可以完全安心,什么都不用去顾及,那个人,自会替她周全一切。
无来由的,就是这么信任,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她终究忘了,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偶尔也会耍耍小无赖。
梦到酣处,竟感到有只温柔的手,在轻抚她的脸颊,替她梳理碎发,指尖带着令人悸动的力量,从额头,一直划到锁骨……
忽然间,那轻触的美妙之感消失了,正在失落中,唇上忽然一热,似有同样温软之物紧紧贴上了自己的唇瓣,辗转轻摩,温柔地细细tiǎn_shǔn,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溜了一圈,忽的撬开她紧合的唇齿,长驱而入。
这感觉……
即便睡得沉实,她也能感觉到这境况十分不寻常,她可不认为是自己想男人想疯了,所以才会做这种荒诞不经的春梦。
在那柔软的舌,勾缠住她的舍,准备拉入自己口中时,她猛地清醒过来。
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茶色的瞳仁,那瞳仁中倒映着一张女子茫然迷朦的脸容,双颊绯红,媚如海棠,微微长着唇瓣,一副等待索吻的样子。
如此对视良久,那俯身其上的男子,唇瓣似乎要再次压下,她猛地别开眼,同时双手抵上她的胸膛:“皇上,此举可并非君子所为。”
君子什么的,她以为他会在乎?
“你可以把朕当成是小人。”不顾她抵在胸口的力道,身体下沉,看样子是非要接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不可。
她有些恼,这家伙把自己的一次次退让,当成了欲擒故纵吗?她江晚鱼岂是这样的人!
“奚成壁,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眸色一沉,眉宇间狠辣与温柔并存:“你何尝有看得起我过?刚才我就在想,若我强行要了你,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仰首,没有了暧昧的温存,她亦可恢复属于自己的沉静:“自然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我一不会上吊,二不会跳河,三不会要你负责。”
“是吗?”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颈项,落在脖颈边最脆弱的地方,“那你会如何?杀了朕吗?”
她勾唇轻笑:“不会。”
“为何?”
“第一,我杀不了你,第二,我不会因失了身就杀人。”
“那你会如何?”
“当被狗咬了一口。”
他紧贴在她脖颈上的手微微一颤,眼神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别扭,在她心想他会不会因自己的大不敬而一把掐死她时,他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白皙柔嫩的脖子上,她倒抽可了一口冷气,这家伙属狗的不成!
他是真的咬,不是那种随便用牙齿磕两下权当调情的轻咬,而是重重的,一边用牙齿撕磨,一边拉扯,颈部肌肤最是柔嫩,给他这么折腾两下,还真是挺疼的。
这暴君越来越会折磨人了,这招也不知他是从哪学的。
他想咬她已经想了很久了,一是为了泄愤,二是为了占便宜。
原本不想咬那么重,可她说的话却实在恼人,舍不得杀她,还舍不得咬她吗?既然她讽刺自己是狗,那他就咬给她看。
她疼得脚趾头都蜷起来,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可她却连痛呼都没有发出过一声。
口中尝到腥甜的滋味,伴随着女子的幽香,他探舌在她伤口上添了一圈,方才抬头:“疼吗?”
她老实点头:“疼。”
“既然疼,为什么不出声?”
她一脸奇怪地反问:“出声就不疼了吗?”
她又一次把他问住了,这个女子的思想,似乎总是跟常人不同。
拇指在她脖子上那一大块又红又紫的淤痕上来回抚摸,忽然觉得这伤痕实在情\色得很:“你起迟了,这是惩罚。”
她一惊,下意识转头朝更漏看去,果然,离叫奚成壁起身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时辰!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