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朕看错了你,既然你敢愚弄朕,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每一个字,都含着痛心疾首。
她的眼前开始阵阵发黑,不仅仅是因为空气的缺失,最主要的是他勃然而发的真气,诱发了她体内蛰伏的剧毒,心脏阵阵裂痛,手腕处的青黑逐渐沿着手臂蔓延,雪白的脖颈处,长出了纵横交错的黑色藤蔓。
她看着他,虽然眼前之人此刻已成为一片模糊的黑影,但她却能准备的捕捉到他那双茶色的瞳仁,“现在你明白了,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为了活下去,我什么事都能做,管它是不是……伤天害理……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你爱上的,不过是个心如蛇蝎,狼心狗肺的女人。奚成壁,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没有爱我的决心,就不要随随便便允诺,这样的你……更让人……瞧不起……”
他熏红的眼底掠过一抹惊痛,他看着她已然失去血色的脸,眉睫剧烈跳动,猛地撤下手劲,与此同时,她颓然倒地。
“你说得对,没有爱你的决心,就不该随便允诺,朕……”后面的话未及说完,就见她身子一歪,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身体像被至置于火上炙烤,又像是被浸在寒潭中浸泡,时冷时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不知在这份无助中挣扎了多久,她终于得以睁眼。
入目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她在这片黑暗中静待了一阵,努力捋清自己的思路,这才一点点伸手,朝四周摸去。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所以,她确定自己现在还活着。
鼻端有着熟悉的味道,那是她最喜欢的梅花露香气,手边摸到到一个木匣,那花纹她再熟悉不过,每日临睡前,她都要摩挲几遍才会入睡。
这里,是听竹轩。
不是想象中的地牢寒狱,更不是噩梦般的慎刑司。
缓缓坐起身,只是这样的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痛,尤其脖子,像是要断掉了一般,稍微一碰,就疼得钻心。
奚成壁下手还真够狠的,她敢打赌,若是他再多用一分力气,自己的脑袋绝对能生生被他拧下来。
她原本就挺怕死的,再加上那种凄惨死法,想想就不寒而栗。
嗓子又干又烧,像是火燎一般,想下榻为自己倒杯水,却发现茶壶中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想喝杯凉茶都喝不到,什么淑妃娘娘,什么执掌六宫,却比粗使宫女过得还不如。
打算自己去厨房烧壶热水,可一推门,却发现门竟从外边给锁起来了,她又试着去打窗户,不出意料,窗户也被封死了。
奚成壁这是打算把她锁在这里,关她一辈子吗?听竹轩的环境是好,但若是一辈子都呆在这里,那与坐牢也并无区别了。
她不知他是舍不得杀自己,还是打算用剥夺她自由的方式来惩罚她,不过想到自己还活着,就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糟糕,心里隐隐感到庆幸。
当时面对盛怒中的奚成壁,她真没期望自己能活下来,那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说出那样一番话,惹得他雷嗔电怒,咆哮如雷。脖子上的疼痛,真实的说明了当时的他究竟有多愤怒。
怎么办?那一年之约还作数吗?
想这些干什么,要是体内的腐心之毒解不了,不用等一年,她很快就能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每天都在面对死亡的威胁,眼看着生命一点点走到尽头,她觉得自己没有疯掉,真的是毅力超常。
回到榻前,刚躺下,就听门外传来古怪的动静,猛地坐起身,仔细辨听那动静的来源,隐约像是在撬锁。
是谁?如果她人缘超好,或许她会认为是来救自己的人,可问题是,谁会来救她?她又不是要被砍头了,至于冒如此风险来救她么?
不,绝不是来救她的人,那强烈的,几乎穿透墙壁的杀气迎面扑来,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门外的黑衣人动作迅速利落,那坚固的铜锁,在他手中仿佛只是块破铜烂铁,只听“吧嗒”一声,锁头落地。
门扉被拉开一条细细的缝,一双阴冷的眼在室内扫视一圈后,招呼身后的七八名同伙,一起如灵猫般窜入了房内。
几人轻车熟路的来到内室榻前,领头的黑衣人抬手示意,众人齐齐站在外围,举起手中弓弩,准备床榻的位置,在黑衣人挥手示意的刹那,数根弩箭齐发,“咄咄”几声,穿透帐帘和被褥,狠狠钉子在了床板上。
许久,里面都不曾传出动静,为了保险起见,领头的黑衣人上前,一把撩开了帐帘。
空的!
床榻内竟然是空的!
对方立即察觉不妙,挥手朝身后某处一掌击去,躲在屏风后正准备冲出房间的江晚鱼,只好连连退后,躲进堆积杂物的窄小房间,将门死死顶住。
这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她必须寻找逃走的机会,或者是……干脆杀了这些人。
她现在脑袋乱的很,貌似在这世上,想要杀她的人特别多,她能感觉出,这批杀手与威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