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昭身后被暴起的尘土落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人一个照面就至成了重伤!
他双手举着还准备砍人的剑再也握持不住,双手一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两条腿也不受控的打起了摆子,晃了两下一个不稳应声跪倒在地,低头看着胸前血流如注的恐怖窟窿,跟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怎讲?”
齐晨刚刚说完,祖治皱着眉疑惑一声道:“可是秦王意图攻打汉国,伊始便准备先从骐州而入,怎会不知骐州山川险地?既然知之,又怎会叫四十万大军入山川而行?而且所用统将也有疑惑。”
“我便即刻上禀朝廷,叫陛下传旨,依都督之计而行事。”
“骐州多山川,秦兵又不能了解山路走势,四十万大军最多也只能进入二十万,届时秦军二十万入境,只消叫大将军与大司空分兵扛之,兵力悬殊之下,虽说不能将秦军击退,却也不会让他占了上风。”
“请都督赐教。”
“四十万大军只占人数优势,骐州山川险地,易守难攻,若想以大军攻打,只怕是痴人说梦。”
“然而据探马回报,秦国已举四十万大军发往骐州,区区十万人马,安能抵挡?”
“现骐州有大将军领十万兵镇守,后方亦有大司空十五万马步军随时等待支援......以我观之,骐州在月余内无恙。”听闻齐晨讲述的边境动态,初阳思考了一阵说道。
杯来盏去,齐晨问初阳道:“魏国多半城池已在都督英勇下攻占,现已不足为惧,而秦国举重兵压境骐州,随时都有破城南下占我汉国疆土之危,未审都督有何高见?”
宴席间初阳问过朝廷会如何处置百里兄弟家小,齐晨只给了一句话表明:“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伴随着百人的仪仗队伍赶着车载的牛羊,在初阳、齐晨、祖治三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夏郡城中,城内当日张灯结彩,更在齐晨的命令下大犒三军。
两边互相寒暄问好算是认识了,言语了两句,着令将百里昭尸首送回国内,并将事情本末告知朝廷,交于陛下处置。
齐晨赶紧上前扶住了初阳的双臂,说道:“齐博阳安敢受国之重臣如此大礼,都督快快请起。”
这时初阳才转回身向齐晨郑重作揖下拜道:“方捷拜见大司马。”
祖治貌似不相信一样,走上前拿脚踢了百里昭一脚,再蹲下试了试鼻息与颈动脉,确定百里昭身死之后才站起身,冷笑一声道:“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智商这么低的同时还有这么大的气性呢?”
“你!你们!......”彻底气不过的百里昭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初阳与祖治、齐晨等人,一句话没说完鲜血再度喷出,紧接着噗通一声仰倒在了地上,竟然重伤之下被当场气死了!
“怎么你平常只穿一套衣服,从来不换吗?”初阳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急忙向后跳出了两步,仿佛真似他说的,百里昭从来没换过衣服一样。
百里昭一时控制不住,双眼竟然已经通红。
注视到两人的动作,视线落在了祖治拿过的头盔上,百里昭激动问道:“还有!你穿的不应该是青色山文甲吗!怎么会这样?!”
“突然间带头盔,还真够别扭的。”初阳冲祖治笑道。
“你叫那细作见到的,确定是大都督本人?”这时祖治走上来接过了初阳的头盔,还无比嘲讽的看了百里昭一眼。
“昨夜我明明让人进过夏郡,你不是正在夏郡吗,为什么会在川平!难道为了杀我,就要连夜赶路过来吗?!”
“正是在下。”初阳嘴角微微一翘道。
“你......你就是......方捷!”
初阳将长枪插进了地里,整了整身上的鱼鳞甲,将头盔脱下抱在了怀里,轻描淡写道:“鄙人不才,受陛下钦点,征魏大都督,方初阳是也!”
可能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随着这四个字出口,又导致他连喷了几大口鲜血!
百里昭双眼一瞪,激动道:“难道你是......”
“怎么?要杀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初阳冷笑一声甚至都不正眼瞧他。
“你......是谁?”一句话三个字,却磕磕绊绊了许久,而初阳等人也是皱着眉连听带猜才能明白其中意思。
等过了片刻之后,百里昭才终于能提起一丝气息,也终于能张嘴说话了,只是说话的同时口里还要往外磕着血。
刚才只顾着愤怒的百里昭被初阳一问,才记起刚才给予他致命一击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强忍着贯穿胸肺的疼痛,猛运起元气稳固伤处,知道他重伤在身的初阳站在面前冷笑一声,也不阻止他。
身前马蹄声响动,刚才假扮在仪仗队伍当中的初阳下马走了过去,手中长枪倒提一拍,将百里昭指向祖治与齐晨的手打向了一旁,并面无表情的说道:“百里昭......”
虽然没什么力气说话,但他的一双眼睛所表达的意思却分外明显,就是要将祖治与齐晨生吞活剥!
百里昭顿感被人算计,一口鲜血再度喷出,手指着祖治与齐晨二人想开口骂他们,可这时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只要一张嘴,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喷出!
再看他们的尸体旁边,站着的全都是祖治所带的仪仗,而他们手里提着的环首刀,现在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百里昭捂着嘴跪在地上,口中与胸前鲜血不住喷出,咳了许久之后,他终于酿跄着身子站了起来,等他再抬头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