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时为蹴鞠苑校尉的田蚡刚好路过此地,要来找他姐姐,抬头一看,众皇子簇拥着傻笑不止站在城垛中间的刘彘,就等着刘彘自己往下跳呢。
“玩疯了你们!快滚!”
田蚡知道刘彘是他姐姐的命根子,也是他们田家、王家的未来,就指望着刘彘长大,就算不能当太子,那也要封王的。
当时的田蚡和王娡本来就有心让刘彘争夺太子之位,这要是摔死了刘彘,一切都将化为梦幻泡影,就算是不摔死,摔残了,身有残疾,残缺不全,有失皇帝威仪,基本上就告别了太子之争了,谁也不会让一个瘸子或者断臂的人当皇帝,尤其是fēng_liú的大汉。
被丞相田蚡一通乱骂,众皇子赶紧散去,丞相田蚡当即脱下自己的长袍,让手下拉展,如果刘彘跳下来,刚好可以做个铺垫,但结果不好说。
丞相田蚡安排好后路后,赶紧跑上城垛。
“彘儿!彘儿!你千万别跳!娘舅这就来救你!”
就在刘彘快将将要跳下去的时候,丞相田蚡从后面抱住了刘彘,这才让刘彘不死不伤,要不然就没刘彘后面什么事了,经过这件事,田蚡和王娡对刘彻的看管更加严密,这才使得视刘彘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别的皇妃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从根本上说,丞相田蚡的这一次救命,才有了后来的皇帝刘彻。
天子刘彻回忆起小时候跟丞相田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外甥最是跟娘舅最亲,天子刘彻一时间有些动容,正在思虑间,丞相田蚡又疯叫了一句。
“彘儿!我田蚡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丞相田蚡说完,学着天子刘彻的样子,手里拿着用地契、房契编制好的纸鸢,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只不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跳,直接跳进了天子刘彻的心里,众人望着天子刘彻那变了又变的脸色都不敢说话。
“抬他过来。”
天子刘彻一声令下,乌骓子雄赶紧去二堂屋檐下去抬摔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的丞相田蚡。
没想到那丞相田蚡还真就不知疼痛,见乌骓子雄走来,赶紧起身,跑到二堂后面的梯子前,再度跑到了屋顶之上,重复之前的举动和话语。
“彘儿!彘儿!你别跳!千万别跳!娘舅这就来救你。”
乌骓子雄回头对着天子刘彻一摊手,表示无奈。
“宁成,你是绣衣尊使,阅人无数,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有不少心思细腻的重犯被你抓住审问后装疯的,皆被你识破,以你的经验之谈,你觉得咱们的丞相是真的疯了还是装呢?”
天子刘彻看向左手边的乳虎宁成问道,而二堂屋顶上牵着纸鸢跑来跑去的丞相田蚡用眼角余光死死地盯着乳虎宁成,同时喊叫的声音小了许多。
“陛下,仆臣一时半会之间还真难以辨别,不知田丞相是真疯还是装疯,不过仆臣认为,以陛下圣聪,必然自有道理。”
乳虎宁兄笑眯眯地回道。
“你这个笑面虎!不得好死!”
丞相田蚡心里咒骂一声。
“宁成,你倒是圆滑的很呐。”
天子刘彻看了一眼乳虎宁兄,继而转头看向右边无精打采地郅正。
“郅正,你现在觉得丞相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天子刘彻又询问起了郅正。
“郅正,你可是要救我的啊!不能变卦啊!”
丞相田蚡害怕咽了一口口水,同时转过身面对着天子刘彻、郅正这边乱叫了起来,时刻观察郅正的一言一行。
“这……”
郅正稍加沉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保住丞相田蚡的命。
“但说无妨!他要是装疯,那就是欺瞒寡人,罪加一等!若是真疯,那就准他乞骸骨。”
天子刘彻笑着暗示道。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啊,王太后可没死呢还。”
八官令圣春坨暗暗为郅正捏了一把汗。
忽然,郅正脸色骤然变得十分暴怒,咬牙切齿,怒指丞相田蚡骂道:“
陛下,卑臣一直觉得丞相田蚡是装疯,卑臣曾被其儿子当中羞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请陛下即刻将丞相田蚡下大狱,动重刑,诛杀其九族,尤其是他的儿子田齐,卑臣请求亲手诛杀!
若是陛下不答应,卑臣今日跪死在这里。”
说完,郅正“噗通”跪倒在天子刘彻之前。
“哦?”
天子刘彻十分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郅正。
“郅……你……”
丞相田蚡先是一颤,而后眼睛瞪的老大,最后欣慰一笑,再度放飞自我,继续装傻装疯,压力也没有之前那么大。
“小兔崽子,你小子可真是当官的料啊!若是改改性格,位列三公,未来可期啊。”
八官令圣春坨可以松一口气了。
“郅正,没想到你比你爹聪明太多了,老夫当初被你蒙骗,要不是王玄素那厮的功利心惹的老夫讨厌,怎么可能让你面见天子入内朝呢?大智若愚,气煞我也!”
乳虎宁成就从郅正这一句回答之中,断定郅正前途日后不可限量,在看看自己的儿子,和郅正一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禁为自己、为自己的儿子官途隐隐担忧,而他让郅正面见天子是他目前为止做的最大的错事。
“先生,你不是说丞相田蚡这个案子要秉公办案吗?怎么现在还挟私报复了呢?先生,你到底何意?你这不是要害死丞相田蚡一家吗?就为了那点事?”
乌骓子雄两手交叉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