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搀扶着凤翩翩就往花轿方向走,喜婆胖胖的身子立即横过来。“且慢!”语气明显比面对凤倾的时候傲慢强硬了不少。
“放肆!凤侧妃的路也敢拦!”萍儿狐假虎威颐指气使,“若是耽误了侧妃娘娘与王爷拜堂成亲,仔细你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喜婆上下打量着萍儿,嗯,眉清目秀,倒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只可惜,自家小姐都还是只麻雀呢,这小丫头就已经想着沾主子的光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倒是谁呢,这么大架子!”喜婆阴阳怪气,“不过是个妾,居然还妄想跟王爷拜堂?真不害臊!”
凤翩翩当即就怒了,被赐婚给那个病秧子,本来就满肚子憋屈,这会儿又被一个喜婆冷嘲热讽,气急之下一把掀了盖头。“你说谁是妾!”
喜婆乐了,“哟,侧妃娘娘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玄王妃不成?难道侧妃娘娘您——”她有意将侧妃两字咬得很重,“不知道玄王妃已经快到玄王府了么?说不好现在正拜堂呢!”
凤翩翩被气得一张脸七荤八素色彩纷呈,一只手狠狠地指着喜婆,就差直接戳上她那张肥嘟嘟的大脸,胸口急速起伏着。听到周围看热闹的人的低声嘲笑,她深呼一口气,极力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哼!一个小小的喜婆也敢蹬鼻子上脸,看她日后怎么收拾她!
“萍儿,我们走!”说完,凤翩翩径自往花轿方向走过去。
蹬鼻子上脸的喜婆再一次拦住了凤翩翩,“不好意思,侧妃娘娘。王爷吩咐了,花轿,没有,您必须自己一步一步走到玄王府。”其实这话根本不是君怜卿说的,而是蓝衣转而交代她给的。不过,那都无所谓,反正正巧她也看这什么凤翩翩不顺眼不是?
“什么!”凤翩翩声音尖锐一下子拔高八度,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顶于风中凌乱的八抬大轿低吼,“那不是花轿么!”
喜婆摊摊手,非常之无辜。“回侧妃娘娘,那顶花轿是玄王妃的,您自然坐不得。”
“你!”凤翩翩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被气晕过去。贝齿死死地咬着朱唇,良久,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喜婆,这才一甩衣袖,气急败坏地往玄王府走去。
今天的耻辱,她凤翩翩记住了!凤倾——我一定会要你不得好死!
春风得意驴蹄急,一路撒遍月季花。
得意洋洋的小毛驴拉着花团锦簇的小板车,一路咯吱咯吱晃晃悠悠总算是晃悠到了玄王府。
君怜卿虽然被封了王爷,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尚武帝是打定了主意要舍了这个儿子。所以,就算是玄王大婚,门口亦是门可罗雀。
没有人出来迎亲,凤倾丝毫不在意。冲着一路跟随而来的风筝们招招手,眉眼横飞。“嗨,风筝们,一路辛苦了!”
风筝们赶紧低头眼角抽风脉脉不得语。心道,三少啊,您老还是赶紧滚进去吧,以后大街上再也不用担心您欺男霸女了!
于是,风筝们又开始为玄王君怜卿摇旗呐喊,对其敢于一马当先迎娶凤三少为王妃的壮举感到深深地深深地敬佩。
玄王大人,您就是我们心目中最伟大的神!您舍弃自我,义不容辞地跳进火坑拯救芸芸众生,您——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玄王府大门在这时恰好敞开了,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是玄王府的管家,他一躬身,道:“老奴恭迎王妃进府。”
“唔,好说。”凤倾下颚微点,也不下车。于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毛驴尾巴一甩,拉起板车,就那么咯吱咯吱地进府了。
直到凤倾的小板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大家都仿佛还能听见那小毛驴欢脱的歌声和小板车的咯吱声。
管家被自家新王妃的举动深深震惊,嘴角抽搐个不停,就差口吐白沫晕厥过去。好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心里却是好一阵焦急,这眼看着就要拜堂了,可是王爷却——
小毛驴拉着小板车一路咯吱咯吱到了喜堂,唔,客人倒是有不少。凤倾眼眸微合,心下了然,想必是来看热闹的。
潇洒利落地跳下车,凤倾伸手将白绾绾也扶下来,一起走进喜堂。“哎呀,想不到各位大人都在啊!本少真是深感荣幸。”
各位大人们赶紧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虽然他们看不起凤倾这个草包少爷,可到底是畏惧于凤元秋的威名。就算尚武帝有意铲除凤家,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暂时也不好得罪到底。
环视一周,凤倾问出了大家最为恐惧的问题,那就是:“君怜卿呢?”
于是,原本热热闹闹的喜堂顿时一片静寂。然后,就看到管家颤颤巍巍地走上来,怀里抱着一只——公鸡。
“请、请王妃、王妃拜拜堂——”一句话是说的哆哆嗦嗦千回百转。
凤倾脸顿时黑了。
好你个君怜卿!不去迎亲也就罢了,不出来拜堂她也无所谓,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整只公鸡出来,这是要羞辱她?
凤倾不怒反笑,素手拨弄着胸前的发丝,笑得邪肆妖娆。“哟,本少以前怎么不知道,玄王殿下竟然是一只——鸡,唔,还以为是只鸭呢——”
管家汗颜,迫于凤三少素日的淫威,甚至有些不敢抬头。“回王妃,王爷身体一直不好,这您也是知道的。王爷绝对不是有意不现身的,还请王妃见谅。”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