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凤倾凤眼一挑,叱道,“老子是男人!你见过有男人坐花轿的么?”凤眼微眯,君怜卿居然没有出现呢!嗯,很好……
“没有!”喜婆脱口而出,干脆利落,小小的绿豆眼咕噜噜一转,“可是,三少您——”这是嫁人啊!“花轿都已经到了将军府了,三少还是请上轿吧。”
“不不不——”凤倾刷得一下收起折扇,右手食指对着喜婆不急不缓地摇了摇,“本少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翩翩美少年一枚,怎能坐进花轿里呢!”
“为什么不能?”喜婆又想哭了。
“笨!”凤倾立即投给喜婆一个你是白痴啊光长肥膘不长脑子的小眼神,再一次自命潇洒地甩开折扇,“我是流氓”四个大字简直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喜婆两眼泪汪汪:“恕老身愚钝,还望三少指点迷津。”
“哼!”凤倾鼻孔朝天,一脸傲娇自恋,“都说了本少如此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翩翩美少年一枚,倘若坐进了花轿里,那全城的男女老少还怎么能一睹本少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翩翩身姿无双风华啊!我说你出门没带脑子啊!”
喜婆汗颜,禁不住怀疑,也许,可能,大概,自己真的把脑子给落在家里了?“那——”喜婆一脸为难,老脸皱成一朵菊花儿,“三少您要怎样去玄王府?老身这就赶紧回去准备。”
“不必了。”凤倾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本少早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那敢情好!喜婆立即喜滋滋道:“那还等什么?三少请赶紧着,上路吧!”
靠之,上路!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凤倾凤眸一瞪,小眼神顿时跟刀子似的嗖嗖嗖射向喜婆。
喜婆短短的脖子一缩,她又说错什么了么?
凤倾懒得跟喜婆计较,只抬手摇着折扇:“你们出来吧,耽误了本少爷嫁人,小心你们的皮。”
然后,就看到将军府大门内,缓缓地,缓缓地,走出来一辆——宝马香车?不,不,不,没有宝马,没有香车,而是一辆——驴车——
喜婆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只见一头乌漆墨黑的小毛驴,脑袋顶着戴着朵硕大的红绸花,脖子里扎着个相当扎眼的大红色蝴蝶结,四只蹄子上也分别套着红色的小鞋子。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双眼皮还描着红色眼影。驴唇也涂着红红的胭脂,看到喜婆,小毛驴尾巴一甩,蹄子一尥,脑袋一扬,咧嘴一笑——
凤倾顿时就乐了。小小地觑了眼喜婆,又瞅了瞅自家小毛驴,哟,看这俩的打扮,这表情,这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再次相见喜极而泣的节奏么?
再看小毛驴拉着的——板车,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月季花,红的,粉的,黄的,白的,蓝的——花间是一方软榻,上面铺着纯白色的狐皮,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三、三少。”喜婆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胖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驴车,“您、您准备坐、坐驴车去、玄王府拜、拜堂?”
凤倾一脸洋洋自得,“宝马香车美少年,怎样?”
“这——”喜婆一脸如丧考妣,忍不住腹诽,您确定这不是骡子么?胖脸一耷拉,没精打采道,“您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来吧。”
“那还等什么,走起。”凤倾说着,腿一抬,迈上了驴车。追云追月也赶紧跳上去,站在驴车前端,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小花篮。
凤倾大喇喇往软榻上那么一歪,手里折扇那么一摇,我是流氓四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回眸看向站在板车旁边的白绾绾,邪笑着招招手:“绾绾小美人,还等什么,快点上来!少爷我带着你一起嫁人去。”
白绾绾素衣冷面,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在众人或惊讶唏嘘或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极其、相当、非常之淡定地迈上了凤三少的——贼船,不,是板车。
当金都城所有年轻男子心目中的女神被草包凤三少拥在怀里的时候,大街上,顿时碎了一地的少男心。
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有人开始捶胸顿足连连哀叹。
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也有人忍不住羡慕嫉妒伤心欲绝。
于是,就在这哭天抢地捶胸顿足伤心欲绝的羡慕嫉妒恨中,周身都富有喜感的小毛驴拉着板车开始晃晃悠悠地往玄王府赶。
小毛驴拉着小板车一路晃晃悠悠,追云追月则一路不停地撒着花瓣。绮丽的花瓣洋洋洒洒飞舞在半空,打着旋儿,唱着歌儿,落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好似下了一场最浪漫的雪。
板车上,凤倾没骨头似的靠着软榻,左手臂将白绾绾搂在怀里,右手对着人群不停挥舞,绝色的容颜上挂着痞痞的笑,一脸超级大明星会见铁杆粉丝的春风得意。
“风筝们好啊!风筝们辛苦了!”
众人绝倒。三少,您老要不要这样自恋!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好不好!
凤倾已经走远,轮到凤翩翩出嫁了。她一身大红嫁衣,在丫鬟萍儿的搀扶下从将军府走出来。
按照规矩,侧妃进府只需要一顶六抬花轿抬进去即可。萍儿一眼就看到前方停着的八抬大轿,心下一喜,王爷居然用了八抬大轿来迎接小姐,想必是心里喜欢小姐的,看来自己跟着去了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