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舍傍边的还有一间学堂,这也是黄三特意嘱咐的,现在樊家村村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但是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贫困问题,那么就要从教育抓起,毕竟穷什么不能穷教育,苦谁也不能苦孩子,这群在学堂受学的孩子将是带领樊家村脱贫致富的主力军。
“王爷?”
樊文博见到黄三,匆忙上前深施一礼,走进观敲见他无恙,这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是落霖,黄三离开大家的视线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出了意外。
“樊大叔。”
樊文博一抹眼角的劳累,激动道:“果然是吉人自有相,您能平安归来,真乃是我金陵之福,百姓之福啊!”
正着,樊文博侧身打量着跟在黄三身后的众人,疑惑道:“樊杰那子呢?这一路没少您添麻烦吧?”
听见樊杰的名字,黄三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抿着嘴唇渐渐地垂下眉角,忍着眼中的泪水,深呼了一口气,声音颤微道:“樊杰他......他为了救我,被歹人给杀害了。”
“啊?”
众人正在为黄三平安归来庆幸时,没想到竟也带来了樊杰的噩耗,樊文博先是一愣,神情渐渐悲切,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哀思良久后,才喃喃道:“也罢,他是为救王爷而死,也是死得其所,您特不必介乎,当初他要追随您时,怕是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仆为主亡这是更古不变的大忠,樊杰没有给樊氏丢脸。”
黄三苦笑的点点头,忍着心中的悲腔问道:“樊杰可还有家人?”
樊文博摇了摇头,道:“他自父母双亡,又未成亲,所以并无家人。”
“那不知樊杰是否可入宗堂,可受樊氏后辈香火。”
樊博文凛然道:“他为王爷而死,自然可入宗堂,我樊氏一族曾许诺追随王爷,绝不会因前途凶险而退缩,樊杰不光可入宗堂,更应将他树为典范,以警示后人,勿忘王爷恩德。”
黄三心中一阵惭愧,当初自己杀人立威之举,没想到竟然换来了樊氏一族的誓死追随,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交代完樊杰的后事,黄三辞别了樊家村的众人,一路又来到了训练场。
现在的训练场可谓是焕然一新,按照黄三临行之前的设想,在训练场周边分别扩建了骑兵场、射击场、武演场以及新兵场。
整个训练场占地面整整扩大了三倍不止,如今站在训练场的一头根本望不到边,而脚下的砂土路也被整齐干净的青砖水泥代替,周围也按照黄三的指令,建造了数十栋的现代化四层军队宿舍,如今偌大的训练场中可容纳八万饶军队共同操演。
场中的器材也增添了不少,什么训练射击所用的移动箭靶,骑兵训练需要的木桩横栏,还有水平梯、壕沟、高矮墙等等。
反正黄三能想到的,基本都建设了出来。
进入训练场,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座用白玉石砌成的石塔,这座石塔高约十八米,面朝南越,屹立于训练场的正中央,远远看去显得无比庄严肃穆。
在石塔的后方还有一堵黑色的石墙,石墙周围种着不少的野菊,与石塔前后呼应,现在这里是训练场最不容侵犯的地方。
石塔名为英烈塔,塔下埋葬的大部分都是那日和黄三一同去林州设伏而牺牲的将士,后面的石墙名为“护国墙。”墙上密密麻麻刻着的正是这群英烈的名字和牺牲的时间。
一阵清风扫过,野菊的香气伴随着训练场上的阵阵嘶吼,在空上方久久盘旋,似乎是在告慰那些牺牲的英灵。
“金陵安好。”
随着黄三的到来,所有将士都整齐肃穆的矗立在英烈塔的两侧,黄三用着颤微的手指抚摸着护国墙上的每一个名字,心中是阵阵的酸楚,低声提醒道:“记得把樊杰的名字也刻上去。”
“是!”
黄三转身来到英烈塔前,深深地一鞠躬,伤感道:“众将听令!如今国土安好,繁荣昌盛,尔等不必挂念,我黄三定为你们守住这盛世,不服众将所托,尔等先行一步,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两侧众将默然,往日的一幕幕又重现眼前,他们在这里相知、相识,他们在这里同拼搏同训练,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着他们共同的汗水,而曾经嬉笑打闹的同伴如今他们只能在这英烈塔里瞩目着自己,随着黄三声音气氛逐渐沉重,甚至有不少的将士忍着哭声,泪洒当场。
黄三缓缓地转过身,对着两侧将士怒喝道:“你们要对得起哪些为吾辈牺牲的先烈,勿忘身负之责,这些英灵可都在上看着你们呢,别寒了他们的心。”
沿着训练场巡视了一圈,趁着夜幕时分黄三才回到了久违的金陵,入了城门却没着急回自己的王府,反而来到了锅朝隔壁的商铺。
商铺的掌柜见到黄三急忙出门相迎,黄三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李掌柜,我能不能见见你女儿?”
李掌柜突然一愣,这王爷才刚回成,急匆匆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见自己的女儿?掌柜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叫来了自己的女儿,李蓉儿见到黄三飘飘下拜,到了一声安,便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神情中透漏着些许害怕和好奇。
黄三一摆手,轻声道:“你别害怕。”于是从怀中心翼翼的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了李蓉儿,“樊杰回不来了,他将这个放在了行李中,我想他是想让我亲手交给你。”
李蓉儿将那方绣着牡丹鸳鸯的手帕死死的抵在心口,眼泪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