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一番仔细打量,一切都是中规中矩,似乎透露不出任何一点信息。唯一让人称奇的是度母手持红色乌巴拉花。莲花在藏传佛教中称为“乌巴拉花”,乌巴拉本是“盛开”之意,在梵文中表示“夜莲花”。由于西藏属于高寒高海拔,莲花很难生长,便以乌巴拉花代指各种品质及颜色的莲花。但见整座度母像坐姿优美,体态轻盈,面露悦色,与普通的佛像没有太大区别。
佛像座前,容不得他人玷污。漆雕仁德自然不敢用手触摸,只能用肉眼观察。不过,这只不过是一尊极为普通的度母造像,貌似实在透露不出更多的信息了。
他有些失望却又不敢随意走动,此处凶险至极浓雾之中指不定隐藏了多少杀机。忽然,他的余光似乎瞟到一团黑影掠过。莫非又是泥人,亦或是眼花了,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观其变。又过了小会,他似乎真实的感受到不远处有一团黑影在动。
他手捏飞刀朝黑影移动的方向走去。忽然,他感觉身后碰到了硬物,急忙扭过头来往回看。登时,他后撤了两步,只见身后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矗立在眼前。石碑上雕刻的许多奇怪的文字。那些复杂的笔画似曾相识却又一时半会难以想起。
忽然,他的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是西夏文。”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汗毛倒竖。脑袋像装了电动马达似的,高速旋转,环顾四周。四周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说时迟,那时快,他的飞刀卯足了十二分劲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射去,未几便传来清脆的“铛”声,这次飞刀撞击石块发出的声音。他后背不由的泛起阵阵凉意,喃喃自语道:“不会又来个石人兄吧。”漆雕仁德无奈,只能席地而坐以静制动。
“你不想活了吗?还坐在这里等死。”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漆雕仁德操起地上的石块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砸去,须臾便听到了声响。他高声喊道:“阁下千里传音的功夫着实了得。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手刃兄弟之人不配见我真容。”
漆雕仁德纳罕,石室之中只有自己和秦淏,杀他也是迫不得已,为何弄得人尽皆知似的。他继续发问道:“阁下既然知道石碑上的文字是西夏文,想必也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一些什么内容吧?”那人答道:“都是些歌功颂德的词汇,像是在歌颂一位伟大的女性。”漆雕仁德狐疑道:“此处应该是唃厮啰开国皇帝欺南陵温的墓地,为何会出现西夏文而且还是歌颂一位女性的?”那人答道:“这也是困惑我的地方。石碑上面有明确的年份记载,像是在介绍女主人的生平,按照上面的年份记载,这位女主人比唃厮啰开国皇帝欺南陵温要晚死二十余年。虽说算得上是一个时代的人,但唃厮啰和西夏一向不睦。况且此处是开国皇帝的陵寝,怎能容下一块记载了西夏女人的石碑。”漆雕仁德说道:“这个虽然让我困惑,但让我更困惑的是你是敌是友。”那人低声笑道:“我既然愿意助你答疑,那必定不会加害于你。”漆雕仁德想了想,貌似有些道理,那人要是有意加害。他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他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经知晓石碑的内容,想必定是来过此处。你可知道如此找到出口?”那人道:“这事只能靠自己,我只对西夏石碑感兴趣,其他的怒我一概不知。”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请问西夏石碑上是否还蕴藏了其他意思。”那人道:“恕我愚钝,除了歌功颂德,再也读不出其他深意。”
漆雕仁德甚感失望,原本想着此人对石碑如此了解,或许能够提供非常有价值的线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石碑处也传出一个声音:“别信他人胡诌,关键时刻还得看自己。什么西夏文,全他妈的是谎言。”漆雕仁德再次被吓得浑身发抖,这个声音明显不同于刚才那个声音,而且传来的方位也是截然相反。看来这迷雾之中的确隐藏了太多秘密。
许久,石碑之后不见有任何异动,但是刚才的声音却是清晰可辨。既然对方不肯露面,自能主动出击了。他蹑手蹑脚绕过石碑,生怕被对方听见。但是当他来到石碑后面时却是空空如也。
那人继续道:“别找了,我就是这块石碑。刚才你不是碰到了一个泥人,既然泥人会说话,那么我这块石碑也能开口说话。”漆雕仁德顿时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石碑又道:“你再看看我身上是否还有你所谓的西夏文字。”漆雕仁德有些呆滞了,一时半会像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
“喂,你就这点胆量吗?居然被我吓傻了。”
声音尖锐而清晰,应该就在附近。漆雕仁德如梦中人般被瞬间惊醒,这才转过身去看了看石碑的正面。果真,石碑上的文字都消失了。石碑阴冷的笑道:“我说的没错吧,石碑上是不是空空如也?”漆雕仁德感觉后背冷飕飕的,惊诧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使了什么障眼法?”石碑说道:“我既不是什么神圣,也不会什么障眼法。我就是石碑本尊。”
漆雕仁德感觉神经快要绷断了,眼神呆滞,思维迟缓。一时竟不知所措。石碑继续冷嘲热讽道:“没想到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也会惊若寒蝉,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漆雕仁德快要崩溃了,瘫软在地上,怒道:“我和秦淏被困于石室,又中了蛊。只要狐仙发功,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