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漾带着花沅吃饱后,又带着她逛北街。
北门大街比南市的东西便宜,上有仕宦大夫,下有贩夫走卒,可谓之鱼龙混杂。
花沅就爱捡漏,一到这里两只眼都不够使的,说不出的欢欣雀跃。
对阁臣大人的注意颇为满意,这种懒散的日子,才是自己该过的小日子!
花沅迫不及待的加入淘货的队伍,抬腿就要蹦下马背。
马儿被她出其不意的动作,闹得焦躁起来。
冀漾下意识地拉紧缰绳,马儿打着响鼻,重重地颠了一下。
紧接着,二人胯下的马鞍,骤然滑下,朝左侧歪下去。
连着马上的二人,也随之往那头倾斜。
“啊!”花沅下意识地惊呼。
只觉得自己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朝下方那坑洼不平的地面摔了下去。
眼前的乱石,无限放大。
她几乎能看清落下上面的泥点子……
“沅儿!”冀漾迅速地将左臂一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环住了花沅的纤腰。
揽着她轻盈地跃下了马儿,动作如雄鹰翱翔般威武。
花沅正抬着小手护着脸,胳膊腿儿摔破了不要紧,自己这张花容月貌的脸,可段然不能出事!
倏忽,腰上一紧。
眼前的景致,在一瞬间天翻地覆地,旋转跳跃。
头晕目眩。
花沅憨憨地瞪圆了眸子。
冀漾拥着她从容落地,衣袂翩翩。
花沅眨了眨眼,嘴角不由飞扬了起来,心中雀跃不已。
太好了,脸保住啦!
冀漾垂眸,望着她。
小丫头生龙活虎的,整个人受了惊吓,不仅没有萎靡还精神奕奕的。
尤其眯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比起平日里的古灵精怪,又多了一分乖巧,好不美好。
冀漾那双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沅,如流星般璀璨。
他紧紧拥着怀中的小人儿,瞅着她嫩白红润的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美得不似凡人。
掌心下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灼热异常。
此时,时间近乎停止,四周的声音也随之远去。
阁臣大人眉目如画,容色逼人。
花沅被他那发直的目光,看得心里七下八上的。
呼吸微窒。
莫非阁臣大人……情不自禁要吻自己?
哎呀,她是不是要闭上眼睛,再撅起小嘴儿?
不行,不行,那样不够矜持!
可阁臣大人的姿容,简直比烈酒还要醉人。
她的脸颊滚烫起来,直蔓延到耳根,小心脏跳如雷鼓。
砰砰砰!
完了,自己的小心脏,好似要从胸口蹦哒出来!
花沅攥紧了小拳头,紧张极了。
“咳……咳咳!”一不小心,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道“大街上这样不好……咱……”找个没人的地方。
下一瞬,冀漾将她放下。
明日他就奔赴战场,将小丫头留在独留燕京他不放心。
花沅心里的那点小期待破灭,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般,从里到位的透心凉。
可又不好表达出来。
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却笑得僵硬。
在冀漾看来,则是小丫头受惊了。
“等我一下!”
他大步走到那匹马旁,仔细地查看马背上那歪斜的马鞍。
花沅亦步亦趋的跟上。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马鞍上的一条带子断裂。
骤然,冀漾眸色微凝,一股逼人的冷意,从他周身释放出来,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哥哥别担心,沅儿没事的。
幸好有哥哥在身边,才没有摔倒呢!”花沅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怕怕的。
好家伙的,这要是真摔下去,她定然狼狈不堪,也许还有破相之灾……
“这马鞍被人动了手脚,应该是在咱们出宫前做的!”冀漾神色冷凝,抓着那个断开的马鞍,手下微微用力,骨节泛白。
花沅也注意到那个整齐得断口,道“这匹马是咱们刚从宫里带出来的,按理说御马监也不知道咱们要挑哪一匹马的……”
“这绝对不是误伤,因为沅儿最喜欢黑色的高头大马,那御马监只有三匹全黑的,这匹最温顺。”冀漾墨玉般的眼眸中寒芒闪烁,沉声分析。
花沅心底浮现疑问,道“这马肯定是谁的眼线,在听到咱们要出宫时,早咱们一步动的手脚,可林皇后已经被软禁起来,宫中都是荣贵妃的人,又有谁会害咱们?”
冀漾嘴角紧抿,眼睑半垂,那双冷眸里的寒意,锐不可挡。
“暗中的人始终是个隐患,不能留。”
“是该杀鸡儆猴,让他们见识见识沅儿的厉害了!”花沅重重颔首。
她的厌恶不仅是来自在马鞍上动手的人,心思歹毒,而是藏在背后的小人,令人防不胜防。
幸好她与阁臣大人同乘一骑,能被及时救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花沅抿了抿小嘴,决定回去同荣贵妃告黑状。
心思一定,也就无需再担忧了。
她脆声道“难得哥哥有空能陪沅儿出来,咱还是继续玩吧?”
她前世经过了大风大浪的洗礼,如今这一点暗害,压根儿不算什么。
那匹黑马儿根本不知到发生了什么,它不时打着响鼻,发出嘶鸣声。
冀漾瞅着贪玩的小丫头,嘴角微翘,眼底又浮现出笑意。
自家的小夫人看着娇娇柔柔,软软糯糯的,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