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泫握着手上锋锐森冷的匕首,一张俊美冷冽的脸上此刻眉头深皱,薄唇紧抿,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太子兄长那张痛苦狰狞的脸庞。
往日的温和隽爽,浅笑包容此一刻全都变作了痛苦的垂死挣扎,而兄长的命此时就交在他的手中。
纵然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冷血无情的战王此刻也忍不住的阖上眸子,鸦色的长睫颤抖着,连握着匕首的手都狠的青筋暴起,仔细看还能看见那只修长的手在颤抖。
“王爷,动手吧,不能再等下去了。”闵老看着将要燃尽的引蛊香,充满沟壑的老脸上忍不住眉头皱起。
待到引蛊香烧尽之时他也不敢断定会发生何事,但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太子的生机也会随之枯竭。
哎,他心中哀叹,早知如此便不该制作此等引蛊香,该换上另一种先行试探一番才是。
他行医几十年,妙手回春、枯骨生肉都不在话下,却偏偏遭此一劫落得晚节不保,到底是自大了,可悲矣!
“动手吧。”太子妃也摸着肚子强忍着别开眼,眼泪也无声的从那双哀凄的美眸中落下。
萧天泫握紧,双眼一睁,闪过决绝。
“要不让我试试。”
突兀的一道声音在这充满压抑嘶吼的房间内响起,叫几人纷纷朝她看去。
此时缘夭一只手已经握住了萧天泫拿匕首的那只大手,她巴掌般如玉的小脸微垂,一双乌黑的眸子含笑的看着萧天泫。
“我练了一门叫火眼金睛的功夫,能看透人体内部的经脉,你们要找的那两只蛊虫我能看见在何处。”
“真的?”
“真的。”
这一声斩钉截铁的断定在房间内众人的心中如花一般的绽开,好似带来了美好的春意,将方才的阴冷、悲凄清风拂过,一扫而空。
“那还等什么,你来你来。”闵老最为激动。他见过江湖上不少奇人异事,对缘夭所说的功夫深信不疑,一张仙风道骨的高人脸立马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他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轻薄纤长的小刀就往缘夭手上递,“那你用这把刀。”
萧天泫抿着唇看了看自己手上锋锐又厚重的匕首,再看看闵老手上的小刀,他额上青筋跳了跳,“为何要给我匕首?”
闵老高兴之余看了他一眼,非常实诚,“这不是切口大方便找蛊虫嘛。”
房间内的众人:
他们竟无言以对,闵老方才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啊!
不过现下有了缘夭,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就连方才还十分哀恸的太子妃也回过了脸,那双美眸充满着希冀。
被房间内的几双眼睛看着,缘夭丝毫不惧,叫萧天泫将他的太子大哥按好,再吩咐神医准备好止血的金疮药后她便动手了。
并无一丝拖沓,同方才萧天泫那隐忍犹豫不同,她下手极为果断,在众人还没提气准备之时她便利落的一刀往太子的心口刺下。
轻薄的刀身在加上她的速度进极快,一刺一挑,一粒如黑色指甲盖般大小的蛊虫飞出来之时,太子的胸膛上的血都还未及时流出。
缘夭双眸一深,手腕一转,通体银白的刀叮的一声,被挑飞在半空的蛊虫便被弹入了太子身侧心腹手中的杯子里。
心腹见状双眼讶然的一瞪,而后就见在烛光下那一抹银芒再次一闪,刺入胸膛,又是一只蛊虫被挑飞而出,而后弹入他的杯中。
他眼疾手快赶紧用盖子将其盖住。
两只方才叫他们无望绝望的蛊虫就这么出来了!
出来了!!!
萧天赐此时的挣扎也戛然而止,像是卸去了浑身了力气,一下软若面条,只虚虚的睁了一下眸子,唇角露出一抹解脱了一般的笑后便一下昏了过去。
“快,给他上金创药吧,我的第一刀虽然刀口小,但距离心脏不远了,闵老应当知晓这一刀的凶险吧。”缘夭起身,拿着手帕擦拭着沾染了一丝血迹的刀子,给身后的闵老腾了个位置出来。
闵老拿着一包银针走上来笑呵呵的道,“小娘子放心吧,这老夫比你清楚,这点小创伤于老夫而言最简单不过了,三日后太子殿下便能行走如初了。”
闵老示意萧天泫将人在床上放好,而后便手拿银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快下针。
根根银针刺入,扎在那胸膛之上形成奇异的图案,针尾循序曳动,划过流芒。
只半刻钟那赤红浮现的纹路经脉便渐渐消退,隐没了下去。
那两处刀口上的血也渐渐止住,不再往外流。
一刻钟后闵老收针,再撒上他亲手制作的金疮药,拿白布包扎了一圈就完事了。
闵老一边嘴角翘着,心情愉悦的收拾银针,一边道,“这两日莫要沾水,莫要轻易移动,第三日便可下床行走了,身上的绷带也可以拆除,而后再过五日结痂也会落下。若是太子殿下不喜欢那两道细小疤痕,我这里有祛除疤痕的药膏,作为之前失手的赔偿了。”
他说着又掏出两块黑乎乎的膏贴往那心腹手中一塞,“只一帖便见效了。”
可把缘夭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神医的医术确实是高明啊,居然这么两下就完事儿了,比她见过的那些现代医生都厉害的多,若是换了现代这两道刀口少说也得缝上个十针八针,再在医院躺个几个月。
现下三日便后定是方才那奇妙的针灸之法的缘由吧,她猜测着。
“小娘子好奇我这针灸之术?”
缘夭回过神,见闵老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