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概是个好日子,目之所及的人们心情仿佛都很好。

唐筱鲤一早就发了朋友圈昭告天下:我唐筱鲤要回来啦!

附加一张照片,等红灯时拍的,她的左手和柯一维的右手,十指相扣。

“你看你,你又没戴戒指,”唐筱鲤看着照片埋怨,“每次都说你,你都不当事,戴个戒指有什么妨碍做事的嘛。这张照片要是有咱们的那对戒指,就完美扣题了。”

“下次吧,下次。”

“你每次都说下次!”

“单位戴戒指太显眼了。”这是真的,规章制度。

一说到他的“单位”,唐筱鲤就有隐隐的膈应。不过这次她太开心,开心得有些忘形,竟就表达了出来。

这对于她来说,算是历史性的反常。

“你那单位真是没意思,也没什么有意义的工作可言,还事儿那么多,管得那么宽。”

就差说“别干了,我养你”。

但她只再嘟囔了一句就打住了,“戴个戒指能影响你做什么嘛。”

柯一维没有说话。

他们本来有好几对情侣对戒。每年纪念日都要买一对,至今已经有八对了,材质也从925银到钛钢到纯银到黄金到白金到钻,终于,被一对婚戒封缄的日子,指日可待。

唐筱鲤怎么能不激动。

她激动得一想起来这八年抗战总算熬到了头,就控制不住想要哭。

太难了。

这不应该是件这么难的事,可为什么就这样身心俱疲,好像整个人都被耗干了。

如果必须有点曲折,做不到水到渠成,至少用不着要哭要闹,要逼出霹雳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但那都过去了。唐筱鲤对自己说。重要的是结果。

无论如何,结果已经攥在她手里了。再难都是过去时,她有大把时光去收拾荒废已久的河山故土,来日方长。

柯一维也不懂。

他想了一夜,还是没有头绪。想到后来,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因为什么辗转难眠了。

一脑子乱麻,一直没反应过来。

把兴奋过度又哭又笑情绪极不稳定的唐筱鲤顺利送到公司,随便买了点吃的喝的,他就赶紧往回赶。

这一路上就一直在答爸妈问,像开了一场漫长的记者会。

唐筱鲤这一条朋友圈是真正的一石激起千层浪。柯唐两家都沸腾了。

双方父母第一时间取得了联系,然后分头向自家孩子求证,这个“回来”是不是他们所理解的“回来”。

柯一维头疼,“她是说准备回来工作了。是这个意思。”

“我说柯唐这名字就挺好,”柯一维的妈,无法被轻易掌控的蓝虹女士,已经在展望含饴弄孙的美好生活,“男孩就是唐宋元明清的唐,女孩就是糖果的糖。诶,其实海棠的棠也好,男女都能用,你说呢?”

他说个鬼。

“妈,您这都哪儿跟哪儿,”柯一维无奈地打着呵欠,“她就是有机会回来工作了,这前后都安排好也还得小半个月,您这想得可够快也够远的。”

“这还快呀?她这马上就能回来,然后你俩领证,这办典礼生孩子还不就是一年内的事儿,说快就能很快的!”

蓝虹的声音都是肉耳可听的激动,“哎呀,说到底还得是筱鲤,我们怎么说你都不听。这下好了,我心里这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等筱鲤工作这个事落实,你们就赶紧去领证。别的事都交给我们,回头我们跟她爸爸妈妈商量。”

领证根本不能等到工作落实。但柯一维实在不敢对自己亲妈透露这个细节。

他怕他老娘幸福得晕过去,也怕被他老娘追着絮叨,亲自押送到民政局去签卖身契。

他也怕。

勖阳的心情也不错。

医院打了电话回来,说没查出来典型的过敏源,办公室里的花花鸟鸟都归了位,继续在自己身后鸟语花香。

404宣传片的整体文案在中午前做完通过了,改动的地方没有很多,陆靖一甚至还被小小煽了个情,激动地抓着她展望了半天理想前程(虽然她领导想得有点乐观也有点多,嗯)。

荣可欣同学一上午都老实地在念词儿没有出去招猫递狗。张晓雯储备了不少备用的素材资源,顺便还帮全组搭好了拍摄时的服装风格色彩(虽然不见得当事人都会接受,嗯)。

那位让人非常尴尬的陈建军同志,一早就发了朋友圈说非常忙非常忙非常忙有事打电话没回复别介意。——谁会介意啊?出个十天半个月的差才好。

虽然想到这位陈建军同志,也会有些许的愧疚。因为其实结果就是那个结果,她却在消极耽搁两个人宝贵的时间。

之前她从不会拖泥带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时间是最值得珍视的东西,不能浪费在注定没有发展的人事物上。

奈何被社会(主要是她老妈)暴打过几次三番——拖吧,也行。拖也是一个态度。

就是多少都会感觉有些渣。

但她怕她老妈絮叨多于担心自己变渣女。

中午了。给柯一维发了个信息,说可以在午休结束前赶到没问题。

昨天睡得太晚,今天醒得太早,可是精神很好,午觉也没能睡得着。

想来这些天柯一维奔波劳碌是够辛苦。他一进门,满脸的疲惫憔悴极具冲击力地把勖阳吓了一跳。

经过昨天的深夜“接头”,勖阳的胆子大了些,不假思索就给他发了个信息慰问: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家里的事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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