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迟未寒淡然的称赞道,只两个字,青墨脸都红了,像是领了个头功。
迟未寒拿过信笺仔细看着,默默沉思着。
“瑧妃尸体在何处?”
“刑部。”
“报备,我们去看看尸体。”
“是。”
阅筱把半夏用碎布包好,放进证物盒,把手洗净,又把香囊别好,把纱巾取下仰头对着百?墨道:“找瑧妃贴身宫女问两件事:第一、瑧妃除了喝太医的中药还有没有找其他人问诊。二、若有,是哪家药馆的哪个大夫。务必要找从高丽来的那个陪嫁宫女问。”
百?墨起身:“我亲自去。”
刚刚起身,一个随从进来报道:“迟大人来了。”
百?墨一听,眉头轻皱,飞身而下,落到阅筱身边:“把纱巾戴上,拿上工具走。”
然后眼神一扫,对旁人道:“打扫干净。”
“干嘛。”阅筱莫名其妙。
“禁言。”百?墨扫了她一眼,顿感寒气逼人。
她一激灵,默默闭上了嘴巴。
阅筱跟在百?墨身后,在刑部狭窄小道上穿行,因为怕有人劫狱,所以刑部的道路比较窄,又成日有犯人严刑拷打,空气中又湿润又血腥。
“豫王。”
阅筱忽听见有人喊到,她踮起脚越过豫王的肩膀看见一个穿官服的年轻男子,因为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
“为了瑧妃的案子来?”百?墨一挥手打开扇子,衣袍遮住了阅筱。
“正是。”
“不着急,期限还有五天。”百?墨说着顺手把阅筱往旁一带,与迟未寒擦肩而过。
迟未寒至始至终低着头,等百?墨走远他才起身。
“大人,豫王身边那名仵作似乎没有看见过。”青墨附耳道。
“那是名女子。”迟未寒抬眼看了一眼甬道远处。
花落梦虚着身子坐上马车,抚着胸对着对面的阅筱道:“你一个女子竟干这污浊骇人的事,未必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死人比活人简单。”阅筱撩开帘子。
“这瑧妃是如何被害死的,你查出来了吗?”
“害死?明日就知晓了。做完活,居然又饿了。”阅筱看着街边的小吃垂涎欲滴。
花落梦用手绢捂住嘴,一脸嫌弃:“这事如此龌蹉,女孩子不要再做了。”
“这叫龌蹉?那还有更血腥的,要不要听?比如碎尸?”阅筱逗着他。
“讨厌!”花落梦捂住耳朵,皱着眉头。
阅筱哈哈一笑。
迟未寒来到尸体旁细心的检查着,尸体下的地板上湿漉漉的,应该不久刚刚冲洗过,他目光在地面上搜寻,忽然他眼光一定,从尸体台面下的桌角旁发现一粒白色的小果,他掏出手绢把它拾了起来。
阅筱回到王府清洗完毕,见百?墨居然站在门外庭院里便道:“哪家医馆?”
“新天街楚仁堂,大夫为高盛。”
“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先声明,不许派人跟着,若是有人跟着,我便不再帮你。”阅筱叉着腰道。
“你是怎么想的?”百?墨没有回答他,他关心的点永远不在阅筱的话题上。
“我疑心瑧妃的死是意外,但是还需要佐证,明日就会知晓。”阅筱摸着下巴:“瑧妃是高丽送来的妃子,她若是意外身亡,你们就好交代了吧?”
百?墨看了阅筱一眼:“有些事不要看得太清楚。”
说完,拂袖而去。
阅筱做了个鬼脸:“这算个什么事,要是瑧妃是被人弄死的,高丽岂能善罢甘休,我又不蠢。”
新天街在离东街较远的位置,这里来往人车少,因此楚仁堂看上去也很普通,没有一般医馆大气。
阅筱走了进去,轻声对药童道:“高大夫在吗?”
“诊金二两。”药童伸手。
阅筱对古代银钱没有概念,只觉得二两与现代的二十没有什么两样,须不知在高齐这二两银子抵得上小商小户一天的生意。
高盛是一位微胖的老人,乍一看油头满面有些像街头给人算命的道士,阅筱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道:“高神医,我有一位在这做生意的高丽邻居,在您这儿得了个促孕的方子,特别灵现在已经有喜了,就是说高齐话说不太麻溜的那个,我也想给您讨一副。”
“手伸过来。”
“不用把脉了,您就给开一付一模一样的就好。”
“人的脉象不一样,药方自然不同,你说的那个高丽邻居我记得,她肝火有些旺,还有些咳嗽,药方与你未必适合。”这大夫倒是很是负责。
阅筱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伸了过去:“高大夫,您医术实在高超,记忆也好,这么多病人您居然都记得。”
“旁人不记得,她还是记得,说话就不是高齐人,每次来抓药都是小心翼翼,躲躲闪闪,而且她奇怪得很,六日的药三日后便来开,最近几日倒是没有来了,你说她怀上了自然是不必来了。”高大夫闭着眼睛把脉。
“高大夫,半夏这药有毒吗?”
“是药三分毒,生半夏有乌头碱,不过只要把握用量并不碍事。”高大夫睁开眼睛:“姑娘,你身体壮如牛,怀上孩子是迟早的事,方子不用开了。”
阅筱“啊”了一声,悻悻然的转身,这重点还未问道,始终有些不甘心,算了,回去问问人妖。
她掀开帘子却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阅筱抬眼只见是一个俊秀的男子,长得很是体面,只是神情过于严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