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堂主,你说,老七是不是疯了,真把甘家得罪透,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蔺卿稚想不透,既然不要脸,就可以更不要脸一些,不是要钱么,大不了给镇长磕头认错。

烧祠堂是多愚蠢的行为,是把整个甘家人都得罪完了:“老七的儿子,将来也绝对不会认他的,为了一点东西,就把自己后路全断,我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可能他天生就如此愚蠢吧,老七这类人,能活到这么大,应该是老天爷的一种恩赐。”

“可能吧,老天爷也要日行一善的。”蔺卿稚无比讽刺。

有了田齐的提点,老七很快就被抓了回来,他真的绑架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威胁孩子的娘亲和后爹。

几个族里的老人问询,直接给气病了一个,霎时间甘家上下喊打喊杀,田齐和蔺卿稚耽误一天的功夫,观看了甘家最野蛮的一种族规——沉塘。

没有人同情老七。

马车重新上路,田齐和蔺卿稚互换了一下,她白天驾车,他晚上。

这天夜里。

田齐已经睡下了,忽闻蔺卿稚惊叫一声。

她立刻惊醒掀开帘子,便看到蔺卿稚惊愕的看着宿营前方的山路。

“少堂主。”蔺卿稚急忙凑过来,他好似很惊慌。

田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深情相当镇定:“没事,他们不方便白日在路上走动,只能晚上出行。”蔺卿稚并非惧怕来人,他害怕的是来人背后拉得东西。

那是一副棺椁,棺材板上盖了一块经被。

三更半夜,来人摇着铃铛,两个徒弟打扮的青年一前一后推着驴车,生人都会避讳一二的。

田齐这才知道蔺卿稚竟然有点怕鬼,他背对山道,看向一旁的草丛,浑身都在颤抖。

她只能跳下马车,去给火堆添柴,才刚刚天黑不久,有这样一路人经过,田齐知道蔺卿稚今晚怕是没办法镇定的坐下来读书了。

按照规矩,一路上,如无必要赶尸的师傅不会与路人搭话,田齐没有和赶路的三个人有任何眼神交流,只是坐到蔺卿稚原来的位置上,把柴掰断放进火堆去。

火光照亮眼前的一块,咯吱咯吱的木板车经过,光照在车版上。

一抹异样的颜色让田齐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普通人在异地去世,需要在棺椁上用鸡血写符咒么?

映着火光,她看到的一侧全写了符咒,真是奇怪的一路人,田齐一直等他们走到无法目视的距离才开口唤蔺卿稚。

蔺卿稚哆哆嗦嗦的回到火堆旁:“少堂主,我们明天去找柚子也洗洗才行。”

“怎么了。”

“撞上他们不吉利,我听人说,只有穷凶极恶的罪人死了才会在棺椁上用鸡血写咒。”

原来他也看到了啊,田齐觉得奇怪,因为真没遇见过:“既然是穷凶极恶,直接烧了就好,怎么还要人千里迢迢送回家乡去。”

“少堂主,你就不知道了,只要出钱就有人干活,但是干活的人又不想沾染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用鸡血在棺材上写满符咒辟邪的。”

“既然是辟邪,也有人跟着,你就何必害怕,凶徒为人所杀,就和一条狗被人打了之后,在看到打他的人会绕道走一样,人比狗聪明,应该是不干净的东西怕人才对。”蔺卿稚心有戚戚的缩着肩膀,她无奈呼了一口气,想想,怕就怕吧,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

只有她这样非人非鬼的才无所畏惧,如此想,田齐对蔺卿稚宽容不少,她白天还要赶车,所幸把席子拿出来睡在他身边。

害怕经过的棺椁,还不如担心会不会有猛兽忽然跑出来伤人更实际一点呢。

重新入睡的人,没再搭理仍在害怕的同伴。

他们到下一个村子借住时,恰好也遇到送行的师傅停留,他们住在村尾的一处棚子里,因为不吉利,所以村民不太愿意放人进屋。

“你手里拿着什么。”田齐刚坐下来歇歇,蔺卿稚抓了一大把叶子进来。

“是这家人准备的柚子也,我拿了一点给你煮水,待会儿洗洗手,洗洗脸的。”

他还真的去找柚子叶龙,田齐无奈的叹口气,算了,既然是村里人准备的,她当做入乡随俗,就算不喜欢柚子叶的味道,也要忍一忍。

等蔺卿稚端着一盆柚子水进屋,田齐闭气迅速把手和脸洗了,蔺卿稚看她对味道很嫌弃,洗完就把木盆端了出去。

村子有点荒凉,田地也很瘦,田齐啃着烙饼,借住的家人很热情,毕竟她出手阔绰,把家里的熏肉给拿了下来,做了一顿熏肉炒青菜。

村里各家的烟囱里冒出黑烟,不同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师傅的俩徒弟沿着各家化缘,大多人家都很乐意给一块烙饼或者蒸熟的地瓜,芋头。

“这是炒熟的萝卜干,拿去吧。”田齐借住的人家给了三个馍,有用一直植物的叶子包了一勺萝卜干送出门了几句吉祥话,转身离去。

田齐站在屋檐下,村里的小土墙不高,挡不住什么视线。

两个徒弟走着走着,其中一个就把几个白馒头藏到了衣服里,剩下粗面做的馍馍或者烙饼放在碗里。

还真是个好徒弟啊。

收回视线,田齐洗手准备吃饭。

熏肉的味道很好,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还有田齐喜欢的熏味,她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

蔺卿稚见她胃口好,又给夹了几块切成片的熏肉到她碗里。

时候尚早,蔺卿稚便趁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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