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颖撑着伞从回到院中,回了房间,便瞧见屋子里的摆设被动过。
她当即便冷了脸,也不敢声张这件事,便转身先将门给关了,再转头去查看那箱子。
箱子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乔颖便又快速的去打开了床下的暗格,将那衣裳给弄了出来,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乔颖将唇紧呡着,心里越想便越气,眼眶都泛着红。
乔玲的心思果真还是这般的恶毒,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趁着她人在前堂,硬是要毁了她的衣裳,令她明日在安将军面前丢了脸才好。
她平日对乔玲是忍让再三,可今日这事,她无论如何也是忍不得了。
乔颖心里暗忖着,自己在房间里憋了会儿气,这又才装着慌里慌张的样子出门去,唤来了她的贴身婢女。
“你可有瞧见我今日带回来的那衣裳箱子?”乔颖眼中清亮亮的,好似带着水光一般。
婢女见她一脸急切的样子,心头便也跟着有些慌张,“这、这奴婢确实没看见,您将箱子带回来便藏进了卧房里,奴婢当真不知啊。”
“那你可有瞧见什么莫名的人来院中,尤其是大姐和嫡母院子里的人?”乔颖又问了起来。
婢女还是摇头,随即‘哎呀’了声,“大小姐院中的婢女浮云来过,说是来给您送什么簪钗的,进了您的屋子。”
簪钗?
乔颖轻咬着下唇,“我未曾见到什么簪钗,倒是我的箱子不见了,差遣人去大姐姐院中问问去!”
乔玲不就是想毁了那衣裳吗,她便让乔玲知道那衣裳毁了,这样今晚才能安生下来,否则还不定乔玲接下来还有什么招在等着她呢。
乔颖心里想着,也就把婢女派了出去,这才转身紧闭了房门,仔细的检查起衣裳来,随后便见到那衣裳被乔玲给撕裂了一条缝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颖心头一松,随后取了房间里的针线,自己动手缝制起来,随后便重新将衣裳给藏住了,这才转身绕着院子装模作样的查了一圈。
当真被她给查出来了。
在她院子的后院里,那木箱已经烧毁得只剩下几块木板子了,里头那衣服连块残存的碎布都没了。
乔颖心头恨意更甚,目色沉沉的回了房。
而这边,得知乔颖婢女前来问话的乔玲则露出了个势在必得的笑,想到今晚上乔颖得哭半宿的样子,她就乐得心花怒放。
这一夜过得很快,待到天明,乔颖去前堂用早膳,便见着乔玲一脸得意的望着她。
乔玲一大早便换上了她新买来的衣裳,艳红色的,衬得她宛如那娇艳欲滴的牡丹一般漂亮,头上步摇微微晃着,眉眼中满是笑意。
她沉默的垂下头,捏着筷子不搭理乔玲。
乔总兵惯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他微咳了两声,“今日午时之前定南将军会来,届时你们不要随意露面,我会让人去你们院中唤你们过来的。”
“是,父亲。”乔颖和乔玲双双应着。
乔总兵瞥了眼乔颖,心头微叹了声。
原本他和高鹤定的人选是乔颖,只是乔玲也不知为何动了心思,非得来掺和上一手,他也只好把人给加上了。
只希望乔颖不会太受影响。
“妹妹昨日不是去买了衣裳吗,今日怎么不穿上呢?”乔玲娇笑着,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乔颖抿着嘴不应答,加快速度吃了两口,便离了前堂。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乔颖这才重新开始梳妆打扮起来,到了梳妆镜前,她望着昨日乔玲差人送过来的朱钗冷笑起来。
还真是要感谢乔玲啊,要不然她还真的寻不出什么饰品能配得上那身衣裳的。
高鹤是在安如山来之前到的,他随着乔总兵谈了不多时,便听得门卫再说安如山来了,他还有觉得奇怪,“安如山怎得突然这般热情?”
乔总兵也微微摇头,安如山的事他怎么知道,不过……“你前些时日忙着整理兵务,我倒是忘了跟你说,几天前他便来了我府上一趟,说是来探望我,态度倒好得很,”
高鹤眉尾一抬,“这倒是怪了,走,去探探这位定南将军的意。”
他和乔总兵的关系,安如山应当是知道的,他要兵权,安如山把持着分毫不放,可待乔总兵却又态度极好,莫非是想要借机挑拨离间?
待出去一看,今日的安如山竟不似上回高鹤见的那般,穿着素朴的宛若一个普通的百姓人家,反倒是穿得很是贵气,腰上挂着玉佩,像个大权在手的书生。
这模样……
高鹤和乔总兵对视一眼,心里逐渐谨慎起来。
不过两人都在官场中混了这么多年了,纵是心头再百般思绪,面上也能和善的待安如山,将人给引到宴客的屋子去。
秋寒时分,那屋子四面的窗被关了一大半,不过门大开着,让这屋子显得很是敞亮。
安如山唇尾挂着一丝浅笑,高鹤和乔总兵今日摆出这般态度,他自然是知道为何,只是想让他交出兵权可以,他得从这总兵府上带走一个人。
可莫跟他说什么北方蒙古正在肆虐边关百姓将士这种大仁大义的话,他可惯来是不会听的。
不过安如山也惯会给人做脸面,三人谈笑着,竟看不出各怀心思的样。
午时逐渐来临,厨房将饭菜送上,王氏陪在乔总兵身边,眼神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安如山,越看心里便越发喜欢,想着自家女儿要真嫁给他,那倒也是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