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放下心骑马回府。
回到宁王府,陆守航见他一身血污吓了一跳,赶紧将人领回西殿主屋,沉着脸帮童念晚解盔甲。张丽丽端着热水进来,本要帮着一块给童念晚解铠甲。
“蔡蔡,你先出去候着。让人别进来。”
“好。”
“怎么了?”童念晚看着张丽丽把门关好,房间里就剩两人,盯着陆守航问。
陆守航并不言语,只是把带血的盔甲一件件挂在衣栏上。又把他上身的中衣脱下挂了上去,只见人手摸上自己裤腰,亵裤马上就要被人扯下了,吓得童念晚赶紧一手提起裤子一副被轻薄的样子往后退。
“你你你你干嘛!”
“把裤子脱咯!”
“不不不不是,不是,干干什么呀?”
陆守航不愿与他废话,一把就把他的裤子扒拉下来,绕着童念晚转了两圈,仔仔细细的把他身子检查了一遍,没看见有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慢慢一件件给童念晚把衣服穿上,又叫了蔡蔡进来帮忙。自己绞了热帕子给童念晚擦脸。
“没事儿啊!我这不好好的嘛。”童念晚看着陆守航一脸肃穆的样子就知道他担心坏了,还想哄着人。
“你这手都是抖着的,好什么好。蔡,去厨房弄点热汤来。”陆守航一边给他擦手,一边嘟嘟囔囔。
“哎,我这不,这不第一次遇上行刺嘛。今儿抓了十几人,死了二十个,现在都在刑部大狱里蹲着候审”
“第一次动手吧?”陆守航仿佛一眼就看明白,直愣愣的把童念晚给问住。
童念晚沉默不语,坐在椅榻上。陆守航走过去,抱着他,让他的头轻轻贴着自己肚子一点点摸着人的脸,另一手轻拍他肩膀,仿佛哄孩子午睡的母亲。
“我第一次动手是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西夏骚扰我兄弟部落,来与大汗求援。那是我第一次上阵杀敌,我很害怕。
他是个十七八岁的西夏人,很年轻,当时偷袭我的大师父,我若不动手,他一刀就能把我大师父的脑袋悬下来。我当时脑袋都是昏的,一切结束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我不是什么娇弱的花朵,你不必费心思哄我,我只愿,能与你并肩。”
“好,我们一起。”童念晚搭着陆守航的手,一时难受将脸埋在陆守航的肚子。没一会张丽丽端着汤和两样小菜进来,陆守航伺候他吃完又燃了香片让他闭目休息。
童念晚心下不安,辗转睡不踏实,陆守航在榻边给他打扇。他在榻上翻了近一个时辰的煎饼,醒了睡睡了醒,囫囵觉反而睡得头疼。
想着还是要去一趟刑部才行就接到马丽丽的报信,说是在刺客首领身上搜到了皇城舆图,但是人嘴硬的很用了刑硬是什么都没说。
但是那几个小的嘴里倒是套出了话,说是在南大街和北边教坊埋了火药准备行刺失败时引爆制造混乱和伤亡。马丽丽和大理寺的已经带人去缴查,人赃并获了一批火药和一干人等回大理寺,一应事务都安排妥当,让他放心。
陆守航看他闷闷不乐,提出让他晚上带自己去中秋灯会玩。
中秋灯会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夜的月早早升起,映照在护城河幽幽河水的倒影若隐若现。
童念晚和陆守航提着两只灯嬉笑打闹着走,远远只见前边桥上立着四五人,两个公子哥模样的人逼着一位小姐,小姐身前的丫鬟护着人往后退。两人对看一眼,加快脚步赶过去。
“小县主,我与这位兄台正要去崇云馆参加灯谜会,不知能否有幸与小姐同行?”
“呸,邱大学士的公子竟是这样的浪荡子,邀请高州县主去烟花之地流连?你当我们家小姐是什么人?”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我与你家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插嘴!”那人说着伸手就要打高州县主身边的小丫鬟。那县主护着自己的丫鬟被逼到桥栏边上,眼看着两人就要掉下去了。
“这不是邱六公子吗?好久不见啊!”童念晚后头跟着陆守航从桥头走过来,给邱公子做了个揖又向旁边的高州县主行了礼。
邱公子打量着童念晚身后的陆守航怎么几日不见这家伙又壮硕不少,要是一会动起手来,估计自己要吃亏。
“啊,这不是咱们名满京城的少年解元童念晚吗?恭喜了!首次入闱就一举高中了!怪不得不来我的诗会呢,原来是瞧不上我们这些落魄学子了。”
“邱兄言重了,这不我和子棋听说芸娘姐姐正好在崇云馆主持灯谜会正要来邀邱兄一同前往呢。”
“芸娘今天出来了?那我要好好瞧瞧去!你说你!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早点说!我先走一步了,你两赶紧来啊!”说着拉上他的同伴紧赶慢赶着就往崇云馆的方向走。
“多谢方公子救命之恩。”那高州县主向童念晚行了个大礼,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童念晚。
“不必多礼,这邱小六只是性情顽劣些,还请县主大人不计小人过。县主受惊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去吧。”
“多谢。”说罢向童念晚和陆守航各行了礼就匆匆离去了。
“哟呵,英雄救美了呗!”
“切,换成是你也会出手相救的呀。啊!我的灯灭了,都怪你!”
“不是,这也怪我啊?不是你刚刚赶着过来跑太急被风给扑灭了?我这个给你点上不就完啦!”两人正拌着嘴,就听见挂着一轮明月的漆黑夜空里划过一束线光,啪——的一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