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想着事,刷手机也还能找到什么快乐。
就这么熬过了两小时,她才放下手机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床上还跪着的弟崽子。
只见他白嫩的脸颊憋红,膝头微微打颤连带着撑在床面上的十指葱尖。
想想这么一大高个,跪着也真是很痛苦了。
“起来吧,腿不麻啊?”
“哥哥还——”
“不生了。”
阮渊眼睛一亮,大大的眼睛溜成了圆珍珠,好奇宝宝似的:“那我初吻算是没了吗?”
“咳!”时轶捶胸,强迫自己冷静,“不算!”
“为什么?不是已经——”
“咱们是兄弟!我只当你刚才是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日了,怎么感觉这小孽障有点蠢萌???
居然这么堂而皇之轻轻松松就问出初吻是不是没了的这种话。
他是真没把刚才那事当事看啊?!!
这么一想,时轶就更不气了。
很明显,这家伙虽然智商高,但情商感人,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事发生在他们身上有多暧昧多难为情。
所以,那自己激动个毛球啊。
只有比他更不激动,才能更好将这事给翻篇过去。
于是她又冷静复述了一遍找好的理由:“你记住,刚才我们只是做了个人工呼吸。”
“那哥哥你嗓子还噎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做个人工呼吸?”他揪着她扔过来的纸,迟迟没有用来抹嘴,只是望向她,浓密的睫毛扑棱扑棱。
时轶用力呼吸一口充斥着菜香的空气,走上前粗鲁地抢过他手里的纸把他嘴巴给擦了,接着大力拎起他一把扔到了门外。
“滚!还敢得寸进尺!”
她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对面闻声开了门,李子庚冒出个头来,看着正一屁股坐在时轶门外的阮渊,一脸呆滞:“你们这是怎么了?闹矛盾了?要不要说出来我调解调解?”
“调解你妹啊!”
“刚才我哥被噎到了——”阮渊一反常态竟然选择了回复李子庚。
“闭嘴!”时轶霎时蹲下来揪住阮渊的领口,恶狠狠,“你要敢说出去,以后你再怎么道歉都不好使了!”
“好,我不说了,打死都不说了,”他不由缩了缩脖子,水灵灵的眼睛怯生生地,“你别又生气了。”
李子庚看着下巴就砸到了地上。
卧槽,过分了啊!虽然这小子平时就服软他哥哥,但今天这何止是服软啊,就差没跪舔了好嘛!
隔壁的门在这时也开了,顾席捧着剧本匪夷地望向他们,“你们这是?”
时轶仰头只想骂句买麻批。
是自己冲动了!
居然忘了这走道两边都住着熟人!
这下可好,本来家丑不可外扬,现在直接被撞尽了!
“没事,兄弟俩闹个矛盾很正常的,”她勉强笑笑,松开了抓住阮渊领子的手,还帮忙顺平了些,“好了不闹了,都回去睡觉吧。”
阮渊却摁住了她的手背,低低道,“真的不闹了哦。”
时轶:“……”
闹尼玛,谁闹了啊!她这明明是合理的生气!
丫的,这小孽障现在怎么就会顺着梯子下去了?!明明刚才还那么火上浇油不死不休!
她开始严重怀疑天才的脑回路跟正常人的不一样了。
但当着那两人的面,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再发火,只能强忍住脾气扯出手揉上他头,暗地里扯了他几根头发下来,看着他轻轻嘶气,才又笑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真、不、闹、了、呢。”
阮渊:“……”唇边却微微一扬。
啧,没想到时轶连吃瘪都是这么可爱。
等把人一个个都目送回房间后,时轶才砰地将门给甩上。
接着麻木地收拾好床上的小吃袋子,一股脑往垃圾桶里塞去。
最后爬上床,对着空气发了好半天呆。
“啊!”倏然间,她窝进被窝里抓狂,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脸烫的要命。
“人工呼吸,这只是人工呼吸。”
“不是初吻,不是。”
“就是人工呼吸!不是初吻!”
“那个初也是他不小心的,没什么好想的。”
“……”
就这么着,时轶第一次没睡踏实。
晚上还做了梦,梦见弟崽子勾住自己的脖子,呼吸暖烘烘的,漂亮的眼睛很摄魂,“哥哥,我来帮你做人工呼吸,好不好呀……”
“好……啊!不好!”
她被吓醒,背后都是一身冷汗。
不由抱着被子捂脸:“天呐,我这就是垂涎阮渊美色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恼羞成怒,明明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了啊。”
窗户没关太严实,有一丝丝凉风掀动起窗纱,使得正方向垃圾桶里的小吃袋嗦嗦作响。
她忽然弹起身子:“垂涎就垂涎,反正是我自己养出来的崽,掐个油又怎么了,再说了,又不是我主动的。”
说完这话,她又瘫回去捂脸。
“草,听听我这说的是人话吗?!哥哥垂涎弟弟的脸?于情于理都不符合我这人设啊!”
详细分析了一番,时轶终于冷静了。
扇扇自己的脸:“咱要有穿书工作人员的职业素养,基本人设绝对不能崩!多余情感绝对不能有!”
“好了,继续睡觉,你还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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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下,阮渊垂着眼睫,靠在床头在手机备忘录里敲字。
嘴角始终流露着愉悦的风情。
5月3日,天气晴,心情阴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