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虽然觉得此时推开这女人不太好,但出于警惕心理还是高举起了自己的双臂。
想了想叶栀还在后面,四周还有随时都可能经过的工作人员,于是在白姝耳畔轻声询问起来,“你们俩是什么情况?我好像看到了谢霁脖子那……”
“你先抱抱我,好不好。”白姝的身子微微地抖,从时轶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眼底一弯鲜红,下睫毛水湿,很明显是泪shī_jìn体质又犯了。
时轶:“……”作孽。
但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你先说清楚。”
白姝擤着鼻子在她怀里蹭,声音犹如蚊子叫,“霁叔……他强吻了我。”
时轶下意识立足了脚后跟,生怕被这厮给蹭得后退撞上后面还蹲着的叶栀。
“那可是我的初吻……”白姝又接着开腔,听起来委屈极了。
时轶的脸色当即变了变。
好家伙,强吻也就算了,还初吻!
想自己被阮渊给夺……啊呸!只是被他做了个人工呼吸,都一晚上没睡好!
“等等,初吻?你初吻居然还——”时轶忽然一个激灵,“要是刚才你和顾席的接吻来真的,那岂不是——”
“我是演员啊,哪能一辈子不拍真的吻戏,”白姝说着揪起了时轶腹部的衣服,鼻音湿沉,“我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那我还有个问题,谢霁他脖子那……你咬的?报复?”
时轶问完,一时间没有得到白姝的回答,但过了几秒,她就感受到了锁骨下方传来点点凉意。
不用低头她也清楚,一定是白姝的眼泪渗透进了她那处布料。
举在空中的十指往外纠结地扬了好几下,最终还是落在了怀中人的后背上。
轻轻拍起来:“难受就痛快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谢霁他……这样对你的确挺混蛋,都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了……真的是。怎么突然就这么发疯了,之前不一直很成熟稳重的吗。莫非,关心则乱?嘶,也不该啊,他不一直都只当你是侄女吗?”
听着时轶的碎碎念,白姝原本憋屈透了的心情略微有所好转。
虽然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唇边不由自主上升了些轻微的弧度。
“也是我不好,霁叔本来就很操心自己婚礼的事情了,但没想到黑料缠身的我还敢和他顶嘴……他,一时间就气昏了头吧。”她替谢霁找理由,将好侄女的角色演绎得相当完美,越发让时轶觉得谢霁混蛋。
妈的,之前白姝追他他就那副吊样,说自己只当她是侄女,结果现在要结婚了,又来骚扰已经彻底死心的她,这是有多犯贱啊。
“这特么是理由吗?气昏了头也不能强吻你啊,他不一直自诩是你叔叔吗?是叔叔就不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时轶义愤填膺。
白姝不由更加圈紧了她的腰,泪眼婆娑:“疯了吧……都疯了。”他疯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被强吻后,第一个反应不是扇一巴掌上去,反而还疯狂与之沉沦。
时轶不禁龇牙:天呐,原本穿了个束胸就很勒她了,没想到现在还多了个勒她的人!
叶栀在时轶身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根本不知道白姝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白老师突然冒了出来就抱住了时哥哥?似乎还很难过的样子。
纠结了一会,她撑着膝盖就想要站起来前去安慰,但转头间忽然看到了阮渊和李子庚从正门进来。
所有的注意力当即就被吸引了过去,完全忘了安慰这一茬,只是痴痴呢喃起来,“阮渊……”
时哥哥虽然很好,但若是阮渊在,她不需要诉苦心情就能很雀跃。
李子庚看到时轶那边的粉色风景,能感觉旁边人情绪的骤然零下,不由刹住车,“那啥,你还要跟你哥哥告别吗?还是直接回酒店算了。”
阮渊漂亮的大眼睛一点点眯狭长,十指朝掌心内收了收,虽然没捏拳但根根用力绷得战栗。
过了片刻,才硬声道:“直接回去。”
叶栀没想到阮渊会这么快离开,连招呼都不跟时轶打一声。
心口一慌,迈开腿就想追上去再跟他说两句话。
但腿部的酥麻感一下加剧,让她的身子骤然失去了平衡。
“砰——”
时轶听到动静扭头往后看去,发现竟是叶栀摔倒了,于是不顾白姝的死死叩臂,愣是挣脱开来蹲下了身子去扶人。
“你有没有摔到哪?还能动吗?神经都没问题吧?”
时轶生怕叶栀出个什么闪失,自己就没有弟媳妇了。
叶栀轻轻摇头:“我没事,就是蹲太久腿麻了。”
“那就好,我拉你起来。”
等检查好叶栀后,时轶才突然想到了白姝,心里一下咯噔:不好,这妞的小性子最足了,不会生气吧?
于是硬着头皮转身过去,暗自做好了要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姝不仅没有发脾气,反而还流着泪巴巴口允起下嘴唇,眼眦微红泪痣鲜明,如同一朵被雨水摧残过后的白色蔷薇。
没想到才几年没见,这女人哭的就再也不丑了,还挺仙女落泪。
“你……你别哭了。”时轶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安慰了,但抱肯定是不能再抱回去的,毕竟这风险太高了。
“你有纸吗?”白姝忽然道。
“啊?”时轶摸了下自己的口袋,“还有一张。”
“不够,”她摇头,“我也渴。”
时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