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请来道雷劈死她吧!
“好了时轶,你清醒点吧,你现在就是馋小渊子的美色甚至是身子,你下贱!”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还是祖国的一朵小白花……”
“我当时不会还对小渊子做了什么吧?妈啊,还好晕过去了!”
……
就这般深深忏悔了十来分钟。
时轶感觉自己快要坐出痔疮来了。
于是赶紧弄好一切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但刚要出声,嘴巴就被啄了一下。
脑子一下又当机起来:“你——”
“打啵啵,”阮渊笑得那叫个纯情无害,“我觉得啵啵打在嘴上比打在脸上更舒服,你觉得呢?我刚刚这么说……你都没理我。”哼唧到了后面他竟还有点被冷落的委屈劲了。
时轶忍住想疯狂薅头的冲动,僵硬笑笑:“我觉得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一种爱的象征嘛。”
然后没等他回答,就忽然正色道:“我要赶去顾席那了,答应好今晚最后一夜要陪他守灵的。”
情绪可以乱七八糟,但该做的事情绝对不能乱七八糟。
这是时轶在长时间工作后锻炼出来的职业操守。
“我既然都已经从医院出来了,那你就带上我吧。”阮渊跟道。
时轶想着他目前这身体状况就要作出拒绝。
“我好歹,也要送陆柒柒最后一程。”他睫羽低垂,似乎有些伤感。
她拒绝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也是,被陆柒柒纠纠缠缠了那么多年,孰能无情。
便做出让步:“你跟着我去可以,但不能守灵,送完她最后一程你就赶紧回医院去。那边我会和李子庚大哥协商重新安排你的病房,这次一定要做到绝对绝密,不再让人轻易进出。”
原本阮渊作为一个偶像,住的病房就是保密性不错的。
但介于有些骨灰级粉丝十分关心他的身体,所以李子庚有额外通融他们前来看望。
可能有些消息,就这么被流出去了。
“好的。”
“我现在还不想恢复女儿身,所以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记住,在外人面前,你还得叫我哥哥。”
“嗯,我偷偷叫你姐姐。”
阮渊眼尾弯弯,说话悄悄,莫名像个偷了腥的猫。
时轶:e……这感觉就挺让人无法描述。
等两人赶到陆柒柒灵堂时,天已经全黑了。
高台上烛火红彤映衬着地上的谷草。
顾席跪在三人当中,旁边坐着两人。
他们似乎都沉浸在了这沉闷的气氛中,没有一个人回望他们。
“顾席……”时轶悄然走过去,扯扯他袖子,“你膝盖不好,就别跪了,坐着吧。”
他却摇摇头:“小时候每次过年,我们好几个表哥,柒柒最喜欢找我。我带她荡秋千,带她玩平衡车,带她去水上乐园……她笑起来很水灵,总会甜甜夸我说好多第一次都是我带她完成的。”
时轶轻轻吸口气,一时无言。
这小时候的陆柒柒,和长大后的陆柒柒,怕不是两个人吧?难不成也被穿身体了?
看出她的困惑不解,顾席擦了下已经红透的眼角,“柒柒变成如今这样,其实都是有原因的。很多戏剧性的狗血情节不会因为一个人身处高的社会阶层就变少,反而会更容易通过那人性情的大变而表现出来它强大的影响力。”
时轶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暗想:人生哲学导师,顾席是也。
不过,这似乎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原著中的陆柒柒,会对孤立无助的阮渊那么辣手摧花。
可能就是因为经历了很多狗血情节,才导致心灵扭曲了吧。
“姑妈这些天一直都在派人寻找柒柒死因的线索,但一直无果。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柒柒的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这是蓄意袭人吗?”
“目前警方还不能给出个定论,”顾席面色沉重,“不知道柒柒的手机是跑掉到了路上,还是被那人给拿走了……如果是后者,那人究竟图什么呢……柒柒不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这灾祸又事出突然,她一定不会留下什么相关的录音证据在手机里。”
时轶感觉顾席对陆柒柒这不翼而飞的手机很上心。
“也许真的就只是前者吧,毕竟现在的手机一开机就容易产生定位信息,那人应该也不会这么傻。”
他微微吐气,声音弱不可察:“希望吧……”
这两人在说话间,并没有注意到阮渊在干什么。
不过阮渊也的确没干什么,只是轻着步子绕过了那棺材一周,鼻尖微动。
潜伏在刺激腐蚀性化学物质下的……是一股极淡极淡的……这些年他曾有过记忆的味道。
但这味道,都来源于不同的人。绕成圈,如同一座暗暗绰绰出现在他面前的、隐蔽迭乱的迷宫……
“你知道赵浔这小孩吗?”顾席忽然道。
时轶盯着他膝盖,心不在焉,“有点印象,听说好像是陆柒柒的青梅竹马?很喜欢她来着。”
艾玛这膝盖啊,这膝盖啊……再跪久点会不会又出问题啊……
“他已经在加紧修满学分,申请提前回国了。”
她微微皱眉:“不用吧,其实他请个假飞回来给陆柒柒送葬就可以了。修满学分……两年的学分,要一次性修满岂不是得累死。”
顾席轻轻拂拭过膝下的谷草,神情动容,似乎有些感同身受般地,“他是想专心回来找出谋害了柒柒的真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