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以往对郑九鹤说不上讨厌,但他着实看不上郑临郁的作风,以至于他对他这个女儿就蒙上了一层隔阂。而严思讳从见到荣乐开始,就一心一意的想要娶她,管你郑九鹤还是郑十鹤,他都瞧不上,严府近些日子也是乌烟瘴气的。
荣安早些时候听说了严府的事,可她打心底认为严府不是好的归宿,偏偏这次荣乐真的魔怔了,掉下了这个坑。
她叹了一口气,道。“四姐姐,你还记得姚思宇吗?”
比起这个严思讳,她其实更看好姚思宇。
荣乐愣了一下,她那时候的年纪遇到了这个少年,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对嫁人有些恐惧。如今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却遇上了别的人。
“这个姚思宇不也与郑家有些关系嘛!”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关系,懵懂的荣乐打了退堂鼓。想到这里,李松松眉头微微皱起,他们小宋府也不知道与郑家有什么仇怨,这辈子怎么都跟他们有些牵扯。
“四姐姐,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这个严思讳?”
荣乐听荣安这么一问,在一瞬间有些迷茫,想了许久点了点头。
“想的吧,也是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到了要嫁的年纪,对他倒也谈不上不喜欢。可现在,却还是觉得害怕。她那个母亲,总是让我想起我们的家里的老太太,我害怕我将来会跟母亲一样!”
说着,她的眼睛就红了,宋家的这些糟心事,到底是让她的心受到了阴影。
荣安抿了抿唇,宋家的孩子被自己父母糟心的婚姻都吓怕了,当初的荣真是,如今的荣乐也是。
“罢了,你若是喜欢就好!”若是将来这个严思讳不靠谱,她就是暗中宰了他也不会让荣乐踏进这个深渊。
李松松闻言,心头一喜。她就知道今日带她过来找大腿是有收获的。如今,这门亲事,大概就要成了。
他们分别后,荣安也回了太师府,林欲白还在书房看书,见她回来,顿时眉开眼笑的就抱了过来。
“你是不是惦记着我,所以会来的这么早?”
荣安靠在椅子哼了哼,依旧在扣动着自己的手。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着?谁有得罪你了?”
“没什么?就是忍一个人忍了许久,不想再忍了!”
郑九鹤这个人荣安压根就没放在眼里过,若不是她三翻四次的在她跟前,她压根就不会在她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林欲白撇了撇嘴,“娘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为夫肯定对你言听计从。”
“切,我还是个姑娘呢。没听到人家叫我五姑娘啊,我们可还是清白的呢,太师!”还为夫呢,他可真不要脸。
林欲白怒气反笑,雪白的脸都气红了。
也不知道这个五姑娘的称谓是谁折腾出来的,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他们两个根本就没什么要紧的关系,他听一次就火一次。荣安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屡次过来气他。
“姑娘,我看你还是不是姑娘!”
说罢,将手里的书潇洒的往身后一丢,把人抱了起来不怀好意的往一旁的榻上走去。荣安笑嘻嘻的挣扎了一番,坏心的将他梳好的发髻全拆了,看着他蓬头散发的样子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林欲白本来就一身的邪火,现在想压也压不下去了。
外面一屋子的奴才听到里面的声音,识趣的关上门,躲得远远的。
郑九鹤如今是皇后的人,若是轻易的动了她,少不得要惹上许清歌的怀疑。许清歌如今因为她进了太师府已经妒火中烧,派了好几拨的人下来查探她的行踪,林欲白因为这些事,与她闹了很僵,她要设计郑九鹤,还是要好好的想个法子才行。
荣乐过来找她的后一日,严府的人送了帖子进来,他们要办一个诗会。邀请的都是文人雅士,小宋府和郑府也都有。
那日林欲白正好得空,便应了下来。荣真那日又要事处理,荣玉有忙着科考,只能李松松和荣乐一道赴宴,之前荣乐一直不大想去,她不想看到郑九鹤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但是李松松说她若是不去,婚事就真的没了。严思讳又上门亲自请她,她便不甘愿的答应了。
严府离小宋府不远,拐个弯就到了,荣安下马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李松松和荣乐。两人一看到她眼睛就亮了,在看到后面的林欲白的时候,光亮又迅速的熄灭。
“小白,你先进去吧,别吓到她们了!”
荣安有了新人忘旧人的性子在林欲白身上已经多次体现了,他这个旧人抿着唇,心情十分不好的走了。
他一走,荣乐和李松松窜到她跟前,“太师怎么啦?好像要进去砍人一样!”
荣安哦了一声,“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李松松呵呵的笑了笑,直言佩服。
几人往里面走,荣安慢了一步在后面。她看了眼颂久,悄声道,“一会你和东哥分头,一个盯紧四姐姐,另外一个看牢郑九鹤,不得出现差池!”
颂久点了点头,又若无其事的跟在荣安后面进去了。
这场诗会来的蹊跷,荣安猜大抵是叶绍琴为了快些定下郑九鹤和严思讳的婚事故意举办的,叶绍琴这个人她虽然没见过,但也依稀听过她的传闻。
这位叶夫人出身名门,母亲是林欲白嫡母的表妹,出身高贵,父亲也是朝中几代元老。如今已经年迈,虽然快要退下来了,但也有一定的威信在。她这样的人当年下嫁给严家,性子当然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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