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洛云锡黑了脸,“我跟你说正事呢!”
“老奴也是在跟世子说正事!”陈忠脸上是少有的郑重。
“您也看信了,王爷信中提了几个人,若是祭月节上皇上赐婚,这几个人便是您世子妃的首选,虽然这些大人官位都不高,可是都是王爷的心腹,依皇上对王爷的忌惮,您选的世子妃越是背景不高,便越是安全。”
“父王他又怎知,皇上一定会赐婚这几个人?”洛云锡又举起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微微皱了皱眉头。
来京城的这么些天,他只顾着调查那些夙敌了,却对信上的这几个自己人,没有一个熟悉的。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等等再说吧。”洛云锡将手里的信交还给了陈忠,“这封信忠叔还是别留着了,回头烧掉吧。”
“是是是,还是世子想得周到,老奴原也打算着等您看完就处理掉的。”
陈忠笑着答应道,又将那张纸反过来朝洛云锡递去。
“世子,除了那几个自己人,王爷还在背面着重列了几个名字,他们家中恰好都有适龄的小姐,要您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这几个小姐有任何瓜葛,即便是皇上吐口赐婚,十有**也是试探您,您千万不能答应!”
洛云锡看了一眼陈忠送到跟前的那张纸的背面,背面写了四个名字:
长公主,定远侯,薛嵩,定国公。
看完之后,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父王多虑了,皇上巴不得我离这些人远远的,最好能彼此视若仇敌才好,怎么可能选这些人。”
“所以老奴才说皇上有可能会试探您,就是想看看咱们玄幽王府的态度。”
陈忠答道,“世子,咱们跟长公主走得很近,据老奴观察,您跟定远侯府的关系似乎也比其他府邸要亲密一些,老奴怕……”
“定远侯府的桃灼,是个可交之人,其他人就算了,我跟定远侯府的关系,也就仅限于此了。”洛云锡开口打断了陈忠的话。
“是是是!老奴知道,世子心中一定有分寸的!”陈忠笑着点头,又试探地问道:“那王爷提到的世子妃人选……”
“我现在还没有娶妻的打算,也请忠叔不要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您是父王千挑万选的人,不应该跟陶季同流合污的。”
洛云锡远远地丢下这句话,便开门走了出去。
陈忠砸了咂嘴:“原来世子早就知道这事儿是陶季先出的点子了!”
他伸手捋捋胡须:“陶季啊陶季,我这一关是过了,你自己可自求多福吧!”
陈忠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嘿嘿”地笑了两声,转身去了桌边点燃了烛台:“亏得王爷留有后手,提前给我写了这么一封信,不然的话,我这一关就难过喽!”
……
青竹居。
洛云锡匆匆进了院门,坐在回廊下绣花的红儿慌忙站了起来。
“莫问呢?”洛云锡看了红儿一眼。
“回世子爷话,刚才祁侍卫来过了,跟莫谷主说了几句话,莫谷主匆匆就离开了。”
看着洛云锡的俊脸,红儿脸色一红低下头去,她们几个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们差一点就有机会跟世子……
“对了世子,方才您不在府上的时候,户部桃大人来过。”
红儿紧跟着洛云锡的脚步走了几步,怎奈洛云锡周身的气息太过寒凉,她没敢离得太近。
“他来做什么?”洛云锡闻言停住了脚步。
“是来送东西的,说是陶兄弟的身份文书,因为陶兄弟醉酒不醒,陈管家又犯了旧疾,所以奴婢便做主将东西收了起来。”
“文书在哪儿?去取来给我。”洛云锡沉声说道。
“就在这儿。”红儿说着,小跑到自己绣花的小桌子前,从绣线筐子里取了一本文书过来。
洛云锡打开看了一眼,手腕轻翻收在了自己的衣袖当中:“先放我这里,别告诉陶季。”
他看了一眼青竹居的那一排房子,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
红儿对着洛云锡的背影福了福身子,顺着洛云锡刚才的目光看了过去。
心里便一个咯噔,那个方向,不是陶季住的屋子吗?看来陶季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也幸好他现在醉得一塌糊涂,世子还没来得及责罚,等他醒了之后,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红儿想了想,毕竟陶季是为了她们姐妹才惹了世子不高兴,虽然没有功劳,但毕竟还是有苦劳的,她和那些姐妹们似乎应该好好安慰安慰他。
想到这里,红儿便放下手里的绣活,匆匆去找了其他几名婢女,众人一合计,觉得陶季最喜欢的似乎是银子,所以几个人便每人兑了些银子,悄悄去了陶夭夭的房间,放在了她的床头上。
……
夜已深。
城郊破庙。
昏迷中的柳氏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供桌下面,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将她弄醒,我有话要问。”黑暗中,一个中年男声沉声回答。
“是,父亲!”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回答,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泼在了柳氏的脸上。
“咳咳——”柳氏被冰凉的水呛醒了,她睁开眼睛,惊叫了一声便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
她明明记得在家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男童给她的书信,信上是她兄长柳映约她相见,她才出了家门,可是怎么会到了这个破地方。
柳氏打量了一眼四周,将目光放在了她面前站在暗影里的两个黑衣人身上。
“柳茹,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