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岳西溪旁侧有奇峰凸起,峻峭突兀,高耸如扇面,自成屏障,北望有山势如龙角狰狞,西临第一险山傲徕峰,东瞰深潭黑不见底,正是岱宗的名胜之地,号曰扇子崖!
顶上摩崖石后,有一处洞穴幽远深邃,飞临其中走不了几步便豁然开朗,别有天地,那便是东岳神君寝居的府邸,修炼的圣地,人兽不至的禁境,所谓泰岳神域!
……
东岳神君引着陈义山以及门下诸妖,外加南岳神君的陪同下,迤逦进了神域,屏退了闲杂的神侍,不需她们伺候,三人分宾主落座,百花仙子、蓝羽、兰生、竹熊精侍立左右,自取美酒佳酿,瓜果点心,对饮闲谈。
“听闻洛神那里有琼浆玉液,宝贝异常,纵然是大神也难得一见,不知真假?”东岳神君取了一个坛子放在桌上,显然是要开酒,所以提了这么一句开场白。
陈义山道:“是真的。”
东岳神君笑道:“我这里也有些酒,虽然比不上洛神那里的珍贵,却也十分讲究,水取自扇子崖东侧的龙潭,以神域中自种的五谷为曲,落在千年老窖中酿制而成,其色清,其质透亮,陈仙长且来尝尝滋味如何?”
东岳神君殷勤推杯换盏,劝陈义山喝酒。
南岳神君则是不必人劝,自己端起来就喝,但浅尝辄止。
陈义山也啜了一小口,而后说道:“我虽然也能喝些酒,但是却不擅长品评。兰生是酒中妖,醉里仙,让他尝尝如何?”
东岳神君颔首道:“我也正有此意!”
兰生馋的早已经是满含涎水在口了,闻言连忙上前,喜滋滋的端起一碗来,“咚咚咚”一饮而尽,哪像是品酒,倒像是解渴来的。
陈义山又给他倒了一碗,仍旧喝光,陈义山索性把一坛子都给了他,还是眨眼间的功夫全部入腹。
南岳神君急劝道:“这里的酒可不能这样痛饮!吃的虽然爽快,觉察不到什么醉意,但后劲儿巨大,发作起来难以抵挡!我以前不知道,就吃过大亏。”
东岳神君笑而不语。
兰生却擦了擦嘴,道:“无妨。这酒醇和绵甜,虽嗅之浓香却又余味淡爽,甘绵悠长,好酒!”
说完,他脸不红,目光不飘,身子不摇,直挺挺的仍旧站在陈义山的身后,半点醉意都没有。
南岳神君“啧啧”叹道:“奇哉!这个兰生真是酒中妖,醉里仙!”
东岳神君也喝了几口,而后又端起个果盘子,里面全是红彤彤大如拳头的果子,递到陈义山的跟前,说道:“陈仙长可曾见过这样大的枣子吗?”
陈义山嗅着异香扑鼻,又见那果子体型硕大,色泽深红如血,触之柔韧可弹,便惊讶道:“这是枣子吗?”
“是枣,不是凡种罢了。”南岳神君笑着伸手抓了一枚,掰开来,凑到陈义山眼前让他看,但见果肉肥厚,掰成的两半之间还有红丝牵连,绵绵如同蛛网,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陈义山“啧啧”称奇道:“今天算是长了大见识了。”
东岳神君得意道:“嵩岳神域里有神桃,我这里也有神枣,最是安神补气血的,尤其是女子吃了之后,丑的能变美,美的则更加娇艳,月例来时再无痛楚,更不会宫寒难捱!”
陈义山闻言,便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吃了可就浪费,不如转手赠佳人吧。仙子,蓝羽,你们分了吧,是东君赐你们的啊。”
蓝羽早眼馋了,百花仙子也在吞咽口水,听见掌教仙师这样说,两个佳人便都上前,一个接住盘子,一个朝东岳神君甜甜而笑:“多谢神君赐枣呀!”
东岳神君如沐春风,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这算什么?我这里有的是好东西,吃不完兜着走!”
南岳神君“哈哈”大笑,道:“难得仁兄这样大方,还有什么好东西,就都请出来吧!”
东岳神君趁着酒意,借着兴头,也有心在陈义山跟前卖弄,在两个绝色妖精面前炫耀,便从怀中扯出来个袋子,抖开来,放出些五光十色的宝贝,全都摆置在桌子上,洋洋自得道:“海味这里没有,山珍是应有尽有!”
陈义山看的分明,那袋子跟中岳神君送他的一样,是乾坤袋。
而桌子上的山珍,他大多都不认识,也不及用慧眼去辨别,因为东岳神君已经开口介绍了:
“此乃我泰岳神域特产的青桐芽神茶,最能清心!
此乃赤鳞鱼,不逊于江中三鲜,河中三味!
此乃我神域中特产的血灵芝,天下至珍,仙长只管吃,延年益寿不在话下,裨益道行易如反掌!
即便是那些凡夫俗子,只要吃上一根,也能百病尽消,寿增一倍……”
陈义山连连称谢,拿起一根血灵芝扭头递给竹熊精,说道:“憨货,你饿了吧?今日好造化,有缘一见泰岳神域的血灵芝,请东君赐你一根如何?”
竹熊精嘀咕道:“有什么厉害的竹子没有,叫咱尝尝也好。”
陈义山笑骂道:“有灵芝,还吃什么竹子?!”
竹熊精撇了撇嘴,伸手接住,悒悒不乐道:“没有竹子,实在是难解肚里的馋虫,算了,咱也不是那挑剔的,灵芝也就凑合着吃吧。”
东、南两位神君无不捧腹大笑,南岳神君道:“陈仙长,你这坐骑可真有意思,把我仁兄这里的宝贝当成烂菜枯树叶一样不稀罕啊。”
东岳神君也忍俊不禁道:“那憨货,吃上一根血灵芝,抵得上你修炼五十年,难道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