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想拉,但司马耀气冲冲地出去了。
大孙子出生了,外头流言满天,他瞧一眼怎了,不能有了儿子不认儿子他爹,还不认儿子他爷爷,这是过河拆桥。晋国夫人不让他瞧,他就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
司马耀想着这样空手去不成,还得备礼物,把司马霜唤了过来。
司马霜像听了最有趣的事,“爹,你让我给晋国夫人备礼物,我……我还没说亲呢?”
“你就当是练手?”
“为什么不让娘准备,我哪知道,给做月子的妇人和出生的小孩备什么东西?爹,你找旁人去,我答应给娘做一件冬衫呢,你是知道的,我做针线的手脚忙。”
司马霜找了个原由立马开溜,她才不要都摊牌了,她和娘都知道真相,真是作孽哦,因为晋国夫人厌恨了四皇子,就瞒着这事儿,只说她一个人的。
自家大哥也就顶了名头,以免将来两个孩子被人笑话。
司马耀见家里的夫人、闺女都不领差,只自己出门夫人讨了个给生孩子的妇人备礼的礼单。
吃食上有燕窝、人参、鸡鱼鸭、牛羊肉等,还要备小孩子的衣服鞋帽,而且小孩子的东西更有讲究,最好是长辈亲手缝制,什么线头线老都得在外头,也免伤到小孩的肌肤。
看到那礼单,眼边听尚书夫人的指点,他的脸越来越阴沉,家里那婆娘是翻天了,这么大的事,她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故意和冯家呕气,就算再有矛盾,孙子是自家的吧,你这么做,孩子长大了,还能对祖父、祖母没意见。
没见司马夫人动线,也没见司马霜缝什么东西。
他火了,他很生气,觉得司马夫人太不给面子,更不讲礼数。
司马耀拿了一份礼单,回了司马府,一见到司马夫人与司马云、司马霜欢快的用暮食,气不打一处涌上来。
“吃!吃,你就知道吃!大儿媳生孙子了,你不知道备礼,人家生孩子,你也不晓得去镇着、守着。我司马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就当雷儿是姑娘嫁出去,也没你这样像个没事人的……”
司马云仿佛不嫌事大,“爹,你可不能怪我。那天,我听朋友那儿听到晋国夫人要生了,立马回来告诉娘,可她不去,我一个小叔子,总不能跑到晋国府去,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大嫂要生了,我来看着……”
司马耀听到这儿,火更大了,扑到桌案,站起身,双臂一挥,桌案磅啷啪啦摔了一地,饭菜、碎瓷、银盆,好不热闹。
“你不去,你让别人怎么看?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知礼的,知道尚书夫人说什么吗?女儿出嫁生孩子,备礼也是有讲究的,得给外孙备百家被、百家衣,你备了吗?”
又不是我孙儿,我为什么要备。何况司马雷说了,叫我不必插手。
司马耀见司马夫人不吱声,当她是心虚了,“不将礼给老子备好,全家都别吃,吃个屁!全城人都盯着呢,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吃饭,我呸——老子都被你给气饱了。”
他骂骂咧咧一声,扭头回了习武场,拿着长枪耍了一个时辰,心里的郁气、怒火方才消散了大半。
司马夫人怕司马耀再发火,只得照他吩咐,令仆妇、婆子去备礼,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面子还得拿过去。
他们还没送礼,冯昭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冯昭抱着面包,陆妈妈抱着铁蛋。
银花、红霞正坐在外头窗下做针线,挑了素白细缎给两个公子做小衫,巧芬的针线活一绝,现下亦在一旁帮忙。
素雪与冯昭禀完。
陆妈妈道:“夫人,这可怎么办?事情处理不好,往后可有许多麻烦。”
冯昭道:“素雪,将我匣子里的三份和离书取出来,你送过去,请司马把字签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陆妈妈,你去找陶嬷嬷,就照以前商议的,给司马送二万两白银,就说这是我给他的补偿。”
她看了看素雪,“素雪,我的事你也是知晓的,你姑父这事儿不能让人知晓。你就问你一句,你对司马有意否?若有意,在他离开前,我就做主为你们二人保媒,再请官媒和清风观道长入府合八字,一旦合上便立下婚书。”
她是个干脆爽利的人,她不想为难素雪。
素雪垂着脑袋,“小师叔刚生了两个小师弟,我……不想这么快嫁人,怎么也要等小师弟再大些。”
陆妈妈笑道:“夫人,素雪姑娘愿意。”
“去办差罢。”冯昭笑着,他日待素雪出阁,她将嫁妆预备得体面些。司马雷的事上,到底是他们夫妻做得不大地道。
素雪出去了,巧芬便进了内室。
千斤因为属相原因,被陆妈妈责令,不许看到两个小公子,抱就更不行了,因着这儿,千斤都搬到宁心堂前院去住了。
晋国夫人肚子争气,一举得了两个儿子,满朝文武,先是诸葛大人派人送了两车子贺礼;再是谢相府送了贺礼;越国公府送了一车贺礼。有人领头,文武百官们亦都纷纷送礼上门,冯祥带着儿子、小厮们收礼收得快要手软,光是账房那儿就要登记入库,食材库房亦是忙得团团转。
冯家二房、三房虽是分支,也不能不送礼过来,他们有事,过往都只收礼,没送什么到晋国府。孟氏气恼冯昭收了那空份子的红利,往后再没了,那一年可得近七千两银子呢,说没就没了,比她名下的三家铺子都强。
当天,司马雷与冯昭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