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靠山屯的一处院子旁正聚集着一群人。
一个小丫头穿着棉布的袄子正在摆碗筷,一个汉子问道:“青枝丫头,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徐叔,今天吃的是玉米面和白面的两和面窝窝头,菜是白菜炖粉条,还有青宁姐给的辣白菜。”沈青枝脸上全是笑意。
自己也要有家了呢,虽然住在青宁姐家,他们一家从没把自己和爹当过外人,可是她心里总没有归属感,就跟一根浮萍在飘荡。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也要有家了呢。
想到这里,她的干劲就更足了,虽然他们暂时建不了多好的房子,可这却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
而且更让她感动的是,村里的人听到他们要建屋子,都自发的过来帮忙了,也许他们图的是每天中午的一顿饱饭。
可按理说家家户户每年这时候都该开始往自家地里干活了,就这,他们还抽时间来给自家建房子,自家在吃食上就不能亏待了他们。
好在他们只盖两间土坯房,遇到天气好,就算是村里的汉了轮着来,有个十来天也能完工了。
青宁姐那边也是很忙的,现在元平哥已经去镇上的私塾读书了,家里就只剩青宁姐和小安还有乐乐一起,他们实在帮不上自己什么忙。
而且小安和乐乐都是极能干的孩子,有时候忙完自家的活,还会来给自己帮把手,自己和爹都不让他们来,青宁姐却是不在意地笑道:“反正家里也没多少活,闷了一冬天,让两孩子多动动也好。”
沈青宁可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好的,在她眼里二伯沈国民和沈青枝就是他们兄妹唯一的亲人了,要不是他们坚持要搬出去,就是一辈子住自己家也没什么。
现在她已经慢慢用空间水将沈国民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就是比一般人稍差一点,不过也没到像当初说的一点重活也干不了。
她自己种蔬菜一直在供应给吉祥酒楼,不过自初五以后她就没再见过韩文泽,就是有时候她亲自送货到吉祥酒楼,也没向董掌柜打听过一句,就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董掌柜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吩咐,也很识趣地没提自家东家,对沈青宁几人依旧客气而恭敬。
不过她倒是听说沈老太又去韩家庄闹过,只是这次连人都没见着,直接被打出来了,倒是有个叫韩要的上门提过亲,吸不过也被沈老太打出来了,于是这件事就一直僵着,成了靠山屯和附近几个村子茶余饭后的谈资。
康伯也在正月十五以后回了靠山屯,还给沈青宁几个带了不少的京城土特产,沈青宁也趁机拉着他一起求叶德海给沈元平办了去镇上读书的手续。
虽说沈元平的年纪有点大了,但有康伯和里正在一旁使力,再有叶大夫到私塾说情,私塾倒也收了沈元平,而且可以一个月一交束脩银子。
其实沈青宁手里是有钱的,只是她不想太惹人注目了,毕竟一家子的孩子,有那么多银子怎么说也是遭人惦记的。
沈青宁对哥哥倒是很放心的,因为白子琰的父亲在过了年之后也去了那个私塾去教书,不管自己与白子琰怎么样,总算也是有个熟人,哥哥不会在那里两眼一抹黑。
沈青宁送完菜回来看沈国民在帮着和泥,忙道:“二伯,我知道你盖自己家心里高兴,可也不能累着自己,你瞧这都快到饭点了,快吃饭吧。”
“就是,国民啊,你可别累着自己了,不然青宁丫头这大半年又是药又是肉的给你调理可是白调理了。”徐铁铁柱说。
听了徐铁柱的话,在场的人都附和,陈家小叔干叔过来夺下沈国民手里的铁锹,“国民哥,你放心,你这家我们一定给你盖得好好的。”
沈国民心里涌起一丝感动,在沈青宁的催促下跟着陈着小叔一起上桌吃饭去了。
沈青枝早过来,帮着沈青宁卸下背篓,笑道:“还是青宁姐有办法,我爹现在都不听我的了。”
“怎么,吃醋了!”沈青宁玩笑地看了她一眼,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袋,“这是今天卖布偶的钱,我还给你买了些碎布和线,一会给你把帐看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姐姐。”现在的沈青枝对沈青宁百分百的信任,要是没有她的帮助,自己和爹爹根本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赚到建房子的钱。
“那不行,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咱们一码归一码。”
沈青枝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沈青乐跑过来道:“姐姐,青枝姐,我们也去吃饭。”
由于现在这个季节,村时人都是轮着给沈国民家帮忙,两间土坯房也用了足足十天的功夫才修好,可赛马场沈国民父女来说已经是极快的了。
而且他们也没怎么花钱,泥是山上挖的,木头也是山上砍的,他们只出了点饭菜钱,原本这些沈青宁也要包下,但沈国民不肯,沈青宁也就依着他了。
搬家那天沈国民也不想闹出多大动静,可村里人却自发的给他来暖房。
甚至连镇上的吉祥酒楼都派人送了一车东西。
“青宁姐,董掌柜怎么会给我们送东西?”住在沈青宁家的时间不算短,当然知道他们跟吉祥酒楼的东家是认识的。
只是,现在是她家盖房子,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他们送,你们就收,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董掌柜做了那么多年的掌柜,不会送错人的。”沈青宁满不在乎地道。
不一会儿白子琰也来了,他带了几只猎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