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宝这熊孩子又准时出现在院子里,沈青宁和沈青枝都见怪不怪了。
这几天盖房子就没见沈家人来帮忙,哪怕一次呢都没有。
不过哪天吃饭沈元宝必定准时到。
最开始的时候沈青枝还还想将他赶走,可沈青宁却舅她没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也不差他这一口吃食,真跟他计较反倒让人背后说沈国民不地道。
不过今天沈国民家正式搬家,不但沈元宝来了,这沈家一大家子都来了,沈来顺和赵氏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来大吃大喝,沈青枝这心里就不高兴的。
你看谁家来跟人家搬家燎锅底是空手来的啊,怎么就他们家的脸这么大呢?
“元平哥,青宁姐,凭什么让他们来白吃白喝啊!”她可还记着当时爹病得快死的时候,爷奶将他们一家赶出来时的丑陋嘴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们还顶着二伯的父母的名头,你要是大张旗鼓地赶人,让人家以后怎么看你?怎么看二伯?”沈元平上了一个月的私塾,人也变得稳重多了。
“对啊,青枝,你也别不高兴了,就当是做好事施舍了。”沈青宁也劝。
这真的不是自己家的酒席,不然她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杀人凶手是不配坐在她前面的,何况她那个爹也不在,她完全没有沈青枝的顾虑。
今儿沈国民摆了三桌,他正作为当家人陪着里正和一些族老坐一桌。
沈国民没有儿子,所以沈青枝也陪着村里来帮忙的汉子坐了一桌,沈元平在旁陪衬着,因为有她在,一些媳妇和孩子也上了桌,第三桌是沈青宁帮着陪一些没能上得了第二桌的的妇人孩子。
沈家一家人来得比较晚只能坐第三桌,但沈老爷子老不顺一看沈青枝和沈青宁竟然都堂而皇之地上桌陪客人,不由得喝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自古女子不上席,你们不知道吗?”
原本说得好好的人被他这一喝都停下了筷子,沈青枝更是急促地站起来,喊道,“爷……”
“别叫我,我不是你爷,没规没矩的丫头片子!”沈来顺气乎乎地道。
“爹,你说谁没规矩呢!”沈国民他也知道,教出这样的女儿来,都还有脸出来晃,自己闺女怎么就是在自家的暖房酒上坐个席,算什么没规矩了!
“说的就是青枝和青宁那两个丫头片子,你看看谁家宴客有女子上桌的道理。”沈老头吹胡子瞪眼。
沈青宁本来想安安静静当个吃瓜群众,可这沈老头去非把自己捎带上,那可不好意思了。
“沈老爷子,我二伯家没儿子,青枝出来陪客又怎么啦,咱们国家的律令里可没一条写清楚了女儿不能陪客的。”
“她只是陪来燎锅底的客人吃顿饭,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没规没矩了。”
沈青宁的一句话,让人又记起沈玉香的事,在坐一些妇人就开始议论开了。
沈老头的脸一下子红了。
沈老婆子见自家老头子被堵得哑口无言,自家女儿又被有议论,不由得怒道:“沈青宁,这是我们沈家的事,你少掺和。”
“你们沈家的事让我掺和我都没兴趣,只是今儿是我二伯搬新屋的好日子,你们也不看看你们站的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我家门口,你们在我家门口吵闹,还不兴我管管了?”沈青宁反唇相讥。
沈国民的屋子就建在沈青宁家隔壁,席面是摆在院外的,还真分不清是哪家门口。
“沈青宁!你……”沈老太刚想破口大骂,就听陈金根一声大吼打断了她,“这是想来闹什么?”
他现在是越看这个沈赵氏越不顺眼,先是打死儿媳妇,把青宁几兄弟赶出门,之后又不顾病重的二儿子,把他也赶出了门,更别说在他病中来探望过一眼,现在她女儿的丑事还没完呢,居然还有脸出来闹,真是不知死活。
陈金根看了看边上的五叔公,见五叔公老脸阴沉地可怕,便道:“来顺兄弟,你就由着自家婆娘在这里胡闹?这里是你一个婆娘能胡闹的地方吗?你们沈家这段日子做的事我可给记着呢,别让我在今天给你们翻旧帐。”
自从出了自家婆娘打死老三媳妇的事后,沈老头就一直有点怕里正,尤其是小闺女还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就很少在村子里走动了,只不过今天是他摆长辈架子的时候,哪里就肯这么退缩了。
“里正,我们可没闹,我家老婆子就是来说这规矩的,沈国民,怎么说我也是你爹,你……”
“爹,我很感谢你的养育之恩,但当初在我病重时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今天我搬新屋,若你诚心来吃顿饭,我欢迎,若是有别的事,请你找你其他的儿子。”
“而且我女儿的好坏也容不得你来评价,若我沈国民命里无子,那青枝就是我的儿子,将来她会为我养老送终。”
“你……你……这是要反了天了……哪有女子为爹养老送终的,还不是得靠你大哥家的儿子。”沈老头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来顺兄弟,你可别忘了,国民可不是没有别的兄弟,实在不成国成家不是也有两个男丁,说起来,那才是跟国民更亲的兄弟侄子。”
“而且今儿是大喜日子,你跑来说送不送终的,是故意来给国民添堵的吗?”陈金根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着沈老头说。
沈老头干脆豁出老脸道:“里正,今天是国民搬家的日子,按理我是他爹,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