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琰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也是没安好心,就是要坐实了这事儿,回头他想反悔都不成。
他心里这个恨啊。
早知道岳父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初他就应该请靠山屯的里正帮忙做主把他和青宁的婚事定下来,怎么的婚书也得过了啊,也不至于像现在似的弄的这么尴尬了。
一提白秋亮,沈国成想起来了,“你是秋亮大哥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难怪难怪,我说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沈国成恍然,“秋亮大哥还好吧?我记得你还有个奶奶,婶子还好吧?”
白子琰满头黑线,感情还要提自己爹的名字才想起来,自己就这么不招岳父待见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沈国成一边查探踪迹往前赶路,一边道。
“小婿当年见过岳父大人,一直记忆深刻。”白子琰这话当然是扯谎,当年他还是个不记事的小屁孩呢,记得毛的岳父大人,还不是为了刷好感。
不想沈国成微微蹙眉,“你和青宁都不池了,岳父大人就不要乱叫了,当年也不过一句戏言,你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沈叔吧。”
怎么听这小子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就这么别扭呢,总觉得这小子要跟自己抢闺女似的。
自己闺女,这回来还没看到一眼就被人抢走了,现在又来了个臭小子在眼前晃悠,心里莫名的就不舒服。
白子琰:“……”
这是不想承认婚事的节奏吗?以前不是这样的,倒底哪里出了错?
白子琰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后背冒出,这老丈人回来就是跟他作对的吗?
沈国成没看白子琰的表情,突然注意到前面马蹄散乱,蹙着眉头大步往前走。
黑宝一路走一路嗅嗅,时不时的低吼两声,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一行人没再交谈,很快就找到了沈青宁摔下马的地方。
白子琰颤抖着手摸过去,那鲜血已经凝固了,可他的心却像是被抽离了似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倒是沈国成,眸子有一瞬间的刺痛,可是随即他注意到周围散乱的马蹄印记。
“大哥,是往那个方向去了。”顾胜男也是追踪的好手,她还相对比较理智,当即指了一个方向。
远远的看到许多炊烟,顾红艳道:“许是被村子里的人救了也说不定呢?”
沈国成和白子琰同时望向远处的村庄,眸子里充满了期冀。
终于送走了那伙煞星,老人收拾一下被弄乱的药材。
其实那伙人说起来也挺好的,到了家里就是烧了一锅热水,让儿媳妇给那小丫头洗漱了一下,其他的什么也没动,看着倒不像是个强盗。
可还是那句话,不是强盗谁带着武器呢?
老人虽说是土郎中,可这一辈子除了进山就是去附近的集市,连正经的捕快都没见过,就更不要提军队了。
不然韩文泽一伙人虽然是便衣打扮,有见识的也会一眼就认出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伙煞星走了就好。
老人刚这么想着,院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伙人带着一条狗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一个半大孩子紧紧的抓住老人的胳膊,“大叔,你们家是不是救了一位姑娘?”
“啊?”老人一愣,被面前这几个背着弓箭的人吓了一跳,不会是又遇到土匪了吧?
“我们,我们……”老人喃喃着,眼神示意儿媳妇先进屋去,这些土匪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沈国成过来抱歉施礼,“老哥,我女儿被马惊了,从上面掉下来,我一路追踪而来,听说是被人救到你们家了。”
他这话半真半假,他哪里有听说,不过是看到那一行的马蹄印罢了。
“啊?你女儿?”老人一听,仔细打量沈国成两眼,再想想那丫头当时也是一身的粗布衣裳,就信了几分。
“是啊,我未……我妹妹今年十二岁,穿着一身青色的短打扮,马惊了就被带走了。”白子琰忙道。
老人这才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遇到土匪了。”
白子琰忙松开手,“大叔,对不住了,我也是着急。”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人摆摆手,叹了口气,“不过你们来晚了,半个时辰前,救了那丫头的人带着她去了县城了,我这医术不成,那小丫头伤了头,人一直昏迷不醒。”
“她伤了头?”白子琰一听又猛地抓住老人,“她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那边沈国成也跟着紧张了,想到那一滩血,身体晃了一下,眸子瞬间就红了。
老人被白子琰那一双钳子似的手抓的生疼,龇牙咧嘴的,“唉我说小子,你这手劲咋这么大。”
“对不住了大叔。”白子琰声音哽咽,“她到底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就是头上摔了挺大一个伤口。”老人比划了一下,就在额头这,“看着挺重的,不过他们去了县城,有好大夫给瞧瞧,应该没什么事儿。”
“一定会没事儿的。”白子琰喃喃,猛地想起来,“救她的是什么人?”看马蹄印可有二十几匹马,不会是遇到马贩子了吧。
可马贩子会有这么好心带人救治吗?还大老远的送去县城?
白子琰表示怀疑。
提起那伙人,老人忙道:“二十几个大汉,看着都结实,都骑着高头大马,还带着兵器,看着可挺吓人的。”
“什么兵器?”白子琰和沈国成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