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抬头,四下去望,那牢头也不会去盯一个傻子,毕竟傻子脑子里头想啥他怎么知道,只要那傻子听话做事不捣乱就行,所以听松在捡完石头之后在山洞里头转悠,那猫也不说什么,就任由他去了,只盯着那些不傻的。
听松卖力地扮演着傻子,在山洞里头晃悠来晃悠去,嘴里头念念有词:“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做事的人没人搭理他,搭理一个傻子还要挨一顿打,得不偿失,听松一个人在山洞里头转来转去,转到苏止跟前,他凑到人家面前去,死死地盯着苏止。
苏止同样看着他。
也不知道这一个装疯卖傻,一个眼神茫然,两个人究竟交流出了什么,听松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又去找他的包子去了:“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苏止握紧了手里头的锄头,高高扬起,重重地落下。
换班的猫走了进来,看到疯疯癫癫的听松,他满嘴都是包子包子,突然起了戏弄他的意思,他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冲听松喊:“喂,傻子,你过来,给你包子吃
听松一听有包子,跳着跑了过来,“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喏,给你,这可是刚出炉的肉包子,你尝尝,香的很呢,一口咬下去,包子又软又香,里头的肉还会流油呢!”猫手里头拿着石头,在听松面前晃了晃,不怀好意地盯着听松笑。
听松看着那块硬邦邦的石头……
苏止回头也看到了牢头在戏弄听松,他握紧了手里头的锄头,既担心听松,又担心听松会暴露自己。
那只猫玩味地看着听松,既有调戏,又有试探。
傻子哪里分的清什么是包子,什么是石头。别人说是包子是石头,那就是石头,别人说石头是包子,那就是包子。
听松没有丝毫的犹豫,兴奋地跑到猫面前,一把抢过了“包子”,激动地两眼放光,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包子,包子,我要吃包子……”
苏止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半步,就见听松已经一口咬了下去,苏止心都跟着往下沉。
旋即,整个山东里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那几只看好戏的猫肆无忌惮的大笑。
“这个傻子,真把石头当包子了,哈哈……”
“瞧瞧,都咬出血了。哈哈,真是个是大傻帽!”
苏止瞧着心都跟着往外头滴血。听松嘴里不停地往外头流血,他捂着自己的嘴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苏止手背上青筋毕露,看着听松,身子都在颤抖。
听松在哭,猫在笑,山洞里头的其他人,麻木不仁地看着。没人去管哭的鬼哭狼嚎的听松,只剩下那一声声绝望的哭嚎还有那一声声放肆的大笑。
只是哪怕听松在哭,石头挖出来了,那猫见状,用手里头的马鞭依然威吓他去捡石头,这回,听松明显老实多了,再也不喊包子了。
苏止只能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挖石头。
三只猫又换了一次班,收工的时间就到了。
听松这回跟在了苏止的身后,两个人跟着人群往外头走,等走到外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头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还有传来的烤肉的香味。
苏止和听松都拷上了脚铐,两个人被赶到空地上,如中午一样,牲口似的坐成了一堆,晚餐照例是两个黑馍馍,一碗洗锅的泔水。
一天都没有喝水了,苏止早就已经干的喉咙冒火了,现在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群人喝的下那脏兮兮的洗锅的水了。
你不喝这泔水,你就一天没水喝,你说你能不喝吗?
苏止和听松窝在一块,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啃着臭掉了的馍馍,另外一只手则在对方的手心里头划着字。
苏止:“你的牙没事吧?”当时看到听松那么用力一口咬下去,旋即就血粼粼的模样,苏止看的难受极了。
那一口咬下去,牙估计都要碎掉几颗了。
听松在苏止的手心上写着:“舌头差点被我咬断了,牙没事。”
舌头咬重点只要不咬断,总能好,可牙不行啊,那当时要是一口下去,牙崩了那不就成缺嘴了,听松虽然扮个傻子,但是他也没那么傻。糊弄几只看好戏的猫,他还是有经验的。
苏止一听,放下心来,偏头看了听松一眼。
两个人额前的发都快要挡住眼睛了,可借着燃着的篝火,听松还是看出了苏止眼睛里头的光,应该是在夸他干的好。
把石头当包子,咬的满嘴鲜血,总算是把大傻子的人设给立住了,这下总没有人再怀疑他不是傻子了。
那群阶层最高等级的狼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着烤肉,大口喝着酒,扑鼻的肉香飘过来,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那架子上的野羊上。
听松咽了口口水,娘的,这群人渣。
给这群耗子吃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那些狼还有其他的娱乐节目,将人都赶往一间关牲口似的木屋,外头的大门紧锁,连个窗户都没有,只能靠木头跟木头之间的缝隙透出一点光亮来。
其他的人都睡了,听松和苏止则窝在一块,安静地等待着时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声音终于慢慢地消失不见了,篝火还在燃着,外头守门的又在抱怨:“娘的,他们去玩,咱们又要守门。”
中等的猫有六只,两个人一班,三天就轮一回,看到别人都去玩,可他们却只能守着这群耗子,难免有些意难平。
“哎,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