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一听就不信任官府,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宣判?这么多年,朝廷哪里注意过这边的事情,别说是远在京城的皇帝了,就连我们这群生活在魏悯益眼皮子底下的人,都被魏悯益给哄的团团转,只要往澧县一走,那些老百姓哪个不说魏悯益好的,什么青天大老爷、父母官,真他娘的现在想想是越来越他娘的恶心。”
“朝廷不知他犯下的罪行,可若是知晓了,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给这些人一个公道的。”萧钰道。
“朝廷来管?”郭淮冷笑:“什么时候来管?我是个土匪,你是个书生,咱们咱们把魏狗贼的那些破事给送上去?别是官官相护,谁知道魏悯益这些破事有没有当官的知晓?那挖的可是黄金,是金子,不是石头,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不爱金子!”
洪南和听松齐刷刷地看向了萧钰,心里头默默地念着:我家老爷就不爱金子。
萧钰:“大越这么多,难免会有一两个蛀虫,可是,朝廷不会放任这些蛀虫不管的!”
郭淮心里头难受,可是看萧钰的样子,不会自己动手,便也只好罢了,“行行行,你说了就算,那咱们就等吧。我看看要等多久,半年,一年?萧兄弟,外头可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啊!而且那姓魏的,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咱们怎么办!”
萧钰道:“不需要等太久的,两天,两天足够了。”
郭淮疑惑地看了一眼萧钰。
两天?
他怎么就知道等两天就够了?
赵全从九天寨全身而退,逃也似的回了县衙。
“大人,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赵全一进金屋,就跪倒在地上,说道。
魏悯益手里头拿着一块金条,闻言黑着脸回头:“你什么意思?你带了那么多人出去,就杀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重伤的,你竟然说你没完成任务?你吃屎的吗?”
赵全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们很好对付,只是,九天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那郭淮的功夫不在属下之下,而且他们擅长射箭,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伤了五六个兄弟了。”
“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把郭淮那群土匪给杀光,你们这群废物杀了这么多年,还留了那么多的余孽。废物,饭桶!”魏悯益手里头的金条直接砸在了赵全的脑门上,砸出了一个窟窿,赵全动都不敢动,默默地任由额头上的血慢慢地流下。
一旁的区定忙道:“大人,您先别急,他们被九天寨的人救走了,这也不是坏事啊!”
“不是坏事?”魏悯益转头看向区定:“你说说怎么就不是坏事了。”
“大人,您想想,他们逃到了九天寨去了,咱们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对九天寨出兵。九天寨这么多年都没啥动静,还真的是窝起来当普通的老百姓了,咱们之前不能对他们明目张胆地出兵,可现在不同了,咱们可以说那群土匪窝藏了朝廷要犯,借着剿匪,将那群人给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
“就靠咱们这群人,你觉得能打的过?”魏悯益不屑地扫了一眼赵全,赵全尴尬地再次低下了头。
“光凭咱们这群人可不够,大人,咱们可以去禀告知府洪大人啊!洪大人不是一直都对那群土匪头疼吗?之前师出无名,现在有了名头了,咱们找洪大人要点人来,您说他会不给吗?把九天寨那群土匪给剿了,不仅是大人您,也是洪大人的一份政绩呢!”
魏悯益点点头:“你说的对,快,给我研磨,我亲些一封书信给洪大人,向他借兵。”
而此刻有一队车马行的飞快,正往澧县这边赶来。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队伍行的飞快,而且非常的井井有条,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队一般。
最前头马车上,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细心地听着身旁人说着什么,也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就见他皱起了眉头,然后顺势跟身旁的人说着什麽,说的旁边的人不住地点头。
“公子,那咱们先怎么办?”苏止的伤势并没有好全,连日来的奔波让他脸色更加地难看。
他说了两句话,一旁苏开连忙扶住了他:“苏止,公子让你歇着,你伤还没有好,就这么拼命,是打算落下病根吗?”
苏止:“你是不知道,洪山村那群可怜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而且,洪南还不知所踪,萧大人在城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让我怎么冷静。”
一说起洪南,旁边一个姑娘脸唰地一下子就白了。
苏珩看了两个争论的下属一眼,轻飘飘的,二人立马就停止了争吵,专心等着公子的命令。
“苏止,你带着一批人先去洪山村,将那里的老百姓先救出来,我们其他人,立刻赶往澧县,生擒魏悯益。”苏珩下令道。
两边都是老百姓,他必须都顾着。
苏止和苏开同意,苏止问听荷:“听荷姑娘,你是跟着我去洪山村,还是去澧县?”
听荷咬着唇,半晌才说道:“我跟公子去澧县,我答应过我家夫人,一定要保护好老爷的!”
可是她竟然丢下老爷一个人,离开了,而她到了京城,除了将信送过去,她压根就不敢去见夫人,虽然是老爷叮嘱的,可是……
若是老爷有个什么闪失,听荷不敢想,夫人她……
马车很快行进到了路口,苏止带着一支精锐部队往洪山村而去,听荷看着那一队车马离去的背影,咬紧了唇,孙开运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