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糕点可是常府的厨子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而且手续繁琐,品相精致,比范林手里头的馒头,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人家就只吃自己的东西。
倪梁无法,只好作罢,反正人家也在吃了,他把糕点推到谢玉萝的跟前,说道:“吃吧,别饿坏了身子,阿钰还等着你回去照顾他呢!”
谢玉萝归心似箭,一路上心事重重也什么都没吃,听了这话,乖乖地喝了一杯热水,吃了三块糕点。他全程都很安静,安静地马车里头只能听到外头的风声里头的呼吸声。
他们才是晋昌府一路赶到范家村,找到了范林之后,没有停留,又继续往晋昌府赶,此刻也是深夜,要等到晋昌府,怕是要明日天亮了。
谢玉萝终究是熬不住,靠在窗框子上的,一摇一晃地睡了过去。
范林也睡了一小会,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对面不远处,谢玉萝安安静静地在睡。
车厢里头挂了一盏灯,摇摇晃晃的光亮时不时地将人影照亮,又时不时又将人隐在黑暗中。
范林盯着谢玉萝看了好一会,从她的额头,到眉头,到鼻翼、嘴唇,下颌,哪怕是耳朵,他都没有放过。
眼前的女子娇艳欲滴,如清晨粉嫩的荷花,又明艳逼人,如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明艳雍容地不可方物。
范林仔细地看,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可看了许久,记忆中那清秀含羞的容颜怎么都跟面前这张美艳绝伦的容颜对不上。
她们二人,就连头发丝都不相像。
范林看得眉头越皱越深,此刻马车行经坑洼,一个颠簸,谢玉萝被惊醒,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对面投射来的狐疑的目光,那一双眼睛,似乎是在打量着自己,又似乎是在透着自己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对面的范林被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他呼吸一窒,忙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就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终于亮了,外头车夫传来激动的声音:“倪大人,萧夫人,前头就到了晋昌府了,我们快要到了。”
谢玉萝撩开车帘子,看看不远处晋昌府的门楼,高兴不已:“到了,到了。”
倪梁也激动地说道:“咱们这速度可真够快的,阿钰他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谢玉萝感激地看了一眼倪梁:“谢谢你啊,倪大叔。”
她乖巧道谢的模样,又让范林皱了皱眉头。
马车进了晋昌府,很快就到了常府,倪梁抓着范林一路横冲直撞,终于赶到了院子里。
常守农刚来看萧钰,看到倪梁来了,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人找到了吗?”
“范大夫……”
倪梁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孙开运喜出望外的声音,果然,孙开运正拉着一个陌生人,激动地跟个孩子一样:“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范林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孙开运,好奇地问道:“孙大夫怎么会在这里?”
孙开运乐的手舞足蹈:“我告诉他们的,好在我还记得你是范家村的人,这妮子就说她认识你,看来你们还真的认识啊!”
妮子?
说的应该是自己身后的谢玉萝吧?
范林淡淡地笑了笑:“自然。她也知道我每年这个时候会在范家村的。”
孙开运没记错的话,上回好像谢玉萝啥都没说吧,怎么到了范林嘴里,说出来意思好像是,他的动向谢玉萝全部都知道似的!
谢玉萝:“……”她真的不知道,兴许,可以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孙开运说范林厉害,范林还真的是厉害,看了萧钰的伤势之就说这是个小伤,只要扎个五六日的针,脑袋后头的淤血就能化开了。
谢玉萝一听,长舒了一口气。
范林给病人扎起针来,那就一个聚精会神,屏退了旁人,只留下了孙开运,二人在里头忙活。
扎针很快,孙开运见他已经给萧钰扎好了,高兴地连忙说道:“我去把玉萝叫进来。”刚要离开,范林拦住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孙开运心里头有些发怵,那一双在外头游历见惯了生死和风霜的眼睛有着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范兄,你这是怎么了?”孙开运问道。
范林看了孙开运两眼,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问他:“你跟丫……你跟谢玉萝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怎么会认识?”而且看那样子,这两个人,似乎很熟稔。
孙开运也坐下:“也是突然,去年她突然找到我,说是要帮她看个病人,后来我就去了,病人被身边的亲人下了毒,后来被我看好了。”
“那么多的大夫她都不请,为何独独跑那么远的地方去请你?”
孙开运跟着笑:“我哪里知道啊,我说我看不好,那姑娘就一口咬定了,你要是看不好,就没人能看得好了,非要我看病,你说她都那么相信我,我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呢!”
范林低头,沉默不语:“那后来呢?”
“后来玉萝就帮我开了一家医馆。”孙开运还是非常满意现在自己的生活的,“你别看我现在是个医馆的大夫,可是她有事啊,把我抓走,我这医馆就要关张,这开了快一年了,这医馆连个铜板都没见到!”
范林并不关心孙开运的事情,他只关心谢玉萝的事情,他偏头看了看床上的人:“那是她相公?”
“嗯,听说是她外祖父亲自给她挑的。”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