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的那个选择没来,庞万春似乎是想通了,完全不提这事了,在皇城司地牢里有吃有喝的,当是免费旅店了。
这让杨浩有些暴跳如雷,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这个王八蛋不吐口不说,反倒是心安理得的住下来,没事就来一句:“有种就杀了老子。”
气人不气人?杨浩是真有心杀了他,可还不到时候,这事情终归是不能意气用事的。
上元节还是来临了,灯会照常,一年中,这一天是汴京城最热闹的,比年三十还要热闹。
赵佶喜欢热闹,喜欢看着大家都高兴的样子,当然了,据说他更喜欢看到汴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崇拜他的样子。
灯会的位置在大相国寺前面的那条街上,这里是全汴京城里平日最繁花的地段,也颇为宽敞,各种各样的花灯都已经摆在了街面上。
杨浩一清早就到了这里,林冲的八千亲军有一部分在这里和戴宗率领的逻卒到处巡查,做最后的安检工作,其他的亲军布置在外围,将整个这条街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佶出行,不容有失,晚上的时候群臣都在,一旦出现了意外,那真的很麻烦。
杨浩一到大相国寺,就被众多的和尚迎接了,为首的可是智清长老,没办法,这杨浩在大相国寺一番论道,活生生的将一个天竺僧说成了疯子,这家伙打机锋太厉害了啊,所说的理论太牛逼了。
自那日后,一众和尚参悟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个我是谁的问题,现在终于有机会逮到本人现身了,还不想请教一番?
一向都是人人喊打,人人躲避的杨浩头一次受到了如此热情的招待,这感觉……还真不错。
智清老禅师的笑容几近谄媚的样子,让春喜儿都有了一种地位要受到冲击的感觉,小心谨慎的盯着这群和尚。
这大相国寺里到是没什么好吃的,这个季节更是没有什么时鲜蔬果的,唯一好的就是茶是好茶,杨浩品的出来,这特么就是贡茶,要说和尚们偷了贡品那是不可能的,估摸着是哪位达官贵人当做香火钱赏的了。
环境也不错,大相国寺内靠近街边的楼阁之上,刚好可以看到整条街的样子,不得不说,老和尚们是用心了的。
“智清大师,可是有事?”
智清老和尚笑眯眯的点头,随后让一众僧人退了出去,这才开口说道:“杨施主那一日的一番机锋着实让老衲大开眼界,这些时日里,老衲与众师弟也曾参悟那我是谁的道理,却是无所得,今日得见施主,实在是难得的机会,故老衲特向施主请教。”
杨浩没想到这群和尚这么执着,多长时间了,还没过去这个坎儿呢。
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就是我吗?我是杨浩啊。”
“呃……施主,那日里我记得你说过,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你可以是杨浩,我也可以是杨浩,那么说……”
“错错错。”杨浩没等智清说完,直接摆手打断了。
“大师,我是杨浩不假,如果说你也是杨浩,那么我做的事你能做的来吗?”
“呃……这个到是不能。”智清又是一愣。
“所以说嘛,我就是我,是不可替代的,而你也是你,同样是不可替代的,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又都是合乎理性的,说白了,你存在,即是道理,这世间千万人都是现实的,是合乎理性的,是有存在的意义的,不是吗?”
卧槽?
智清长老有点想骂娘了,这意义有点太深了啊,什么现实理性的,完全不懂啊,可不懂也要做出装懂的样子来。
“呃……施主说的是。”
杨浩也是来了兴致,也不管这老和尚懂还是不懂,继续说道:“至于我是谁?我就是我,不可能是别人,你呢?你是智清,也是不可替代的,名字虽然只是个代号,可那只是名字而已,能代表你的本我吗?当然,这又是一个本我和超我的问题了……”
智清从这禅房里出去的时候是晕乎乎的,被杨浩一番本我超我的话掺杂着黑格尔的哲学直接说懵逼了。
众僧见到出来的老禅师,都想问个究竟,一脸的急切,老禅师一摆手:“都不要问,太深奥了,老衲要去仔细的想一下,杨施主啊,您实在是太深奥了啊。”
春喜儿看着离开的老禅师,有点惊慌:“衙内,这个老和尚不会也疯掉了吧。”
杨浩笑了:“不会的,放心吧。”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智清会不会疯,不过就算是疯了又如何?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
大相国寺的禅房理所当然的成了皇城司的总调度室,不多时,戴宗和林冲两人都来了,外面的基本都已经安排完了,可以说是做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明面的,暗地里的,皇城司所有能调动的基本都调动了起来,张家兄弟和李贺这些人都隐藏在人群中,以备不时之需。
夜色降临的时候,杨浩的心情越来越是紧张了起来,他祈祷着方百花不会出现,可内心里却又有着另一种想法,希望方百花出现,不是想要方百花做出什么祸事,而只是想要看看这个倔强的姑娘而已。
或许只是为了那一夜的风情吧,当然了,那一夜也没什么,更像是疾风骤雨,没办法,自己是被人逆推了的,这特么就很难受。
可不管怎么说,也许是心理在作祟,杨浩就是想见见方百花,无关爱情,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一些责任而已。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