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石秀和薛勇是重犯,一旦画押,没有上头的意思,等闲人是不能随便提审的,其次,你皇城司也没权利管我们开封府的案子啊?你们皇城司又不是断案的衙门,凭什么来提审重犯?
当然了,吴择仁也不可能直接这么说,但是面上的难色已经给了杨浩答案。
杨浩明白这其中道理,板着面孔,不苟言笑:“吴大人无需犯难,皇城司探子查到这两人或许和两浙路造反的方腊一伙人有勾结,所以本官亲自来看看。”
这特么……
吴择仁的心里是瞬间被千万草泥马践踏而过。
又来?你扔出这么个名头来,我还能说啥?方腊造反现在已经成了气候,这是满汴京城都知道的,这个帽子扣下来,吴择仁也是没办法阻挡杨浩要提审石秀和薛勇的。
不过吴择仁还是很聪明的,一应的手续,您得签字画押,反正真要出了事,我是不会给你背锅的。
只不过……
看到了杨浩的亲笔千字,吴择仁终于认同了一个事实,这逼的字是真的丑啊,能把自己名字写的这么丑的,满大宋都找不出来第二个的。
有了签字画押,吴择仁也是不放心,亲自陪着杨浩到了开封府大牢之中。
杨浩看到的石秀和薛勇是一身的伤痕的,面色惨白,看着就知道受了不少的刑罚,饶是如此,二人看到有官员来,还是努力的露出不屑的笑,破口大骂道:“又有狗官来了,哈哈,不错,刘德胜满门都是爷爷杀的,杀的痛快,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一样要杀尽这样的人,也包括你们这些狗官,哈哈……咳咳……哈哈……”
在吴择仁介绍下,杨浩分得清哪个是石秀,哪个是薛勇,薛勇明显更没有精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到是石秀的双眼依旧有神,充满了恨意,大有一种想要冲上来咬死自己的意思。
习惯性的挥了挥手,见吴择仁还站在这里,杨浩笑了:“吴大人,皇城司问话事关机密,难道吴大人想要听听?”
“这……”吴择仁迟疑了一下,他是真的不想离开,谁特么知道你杨浩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老子不想背锅啊。
“吴大人,这可是开封府大牢,难道你还怀疑本官会劫了你的牢吗?只是问话,问完就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吴择仁也是无奈的点头,摆摆手,将牢中的狱卒都带走了,这里只剩下了杨浩和李逵武松在。
薛勇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就垂下了头,石秀则很有精神,看着眼前一幕,有些不明所以,因为杨浩这一身的官袍他可没见过。
“你是石秀?”杨浩看着被吊在那里的石秀问道。
石秀迟疑了一下,朗声的说道:“不错,正是爷爷我。”
这么装逼的吗?武松和李逵当时就要暴走,怒喝石秀,却被杨浩拦住了。
“石秀,刘德胜一家都是你杀的?”
“没错,爷爷我杀的,和我这兄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妄自错怪了好人。”
这话还没说完呢,一直有气无力的薛勇抬头努力的说道:“我们一起杀的,那都是该杀之人,哥哥怎能说是自己做的。”
倒也是有情有义之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给薛勇脱罪呢,可能吗?
有情有义是真的,但是也傻的可爱,你是真的把大宋的官府都当傻子吗?
杨浩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杀得好。”
这话到是让石秀一愣,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呆呆的看着杨浩,杨浩继续说道:“既然认罪,灭门之罪,开刀问斩是一定的了,可有什么遗愿吗?”
“呸。”石秀啐了一口,口水中还夹杂着血水:“老子孑然一身,走也走的痛快,哪有什么遗愿,十八年后,老子还要杀尽这些恶人。”
“也罢,石秀,本官问你,杀刘德胜满门,是因为那些女子是吗?”
石秀再次的愣住,因为这些话从来没有人问过,从被岳台县衙锁拿下来,再到这开封府,问的都是关于刘德胜一家怎么死的,从来没人关心过那些被虐杀的女人,这是第一次有人问起这个事情。
这个年轻的官儿好像不太一样啊。
细想一下,却没有回答:“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借口。”
“到是条硬汉子,石秀,本官再问你,可想活命?”
“什么?”
石秀又懵了,就连薛勇都抬起了头,诧异的看向杨浩。
“我问你二人可想活命?”
“呵呵。”石秀讪笑了几声:“狗官可是来消遣我兄弟二人?犯了这么大的事,还有活命之说?”
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杨浩,这些可火了暴脾气的李逵和武松。
“原本敬你二人是条汉子,竟敢一再羞辱我家大人,今日拼了不要这官职,也要让你知道厉害。”
李逵气的是哇呀呀的大叫,就要上前闯开牢门动手。
杨浩是一脸的黑线,很想告诉武松,羞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硬是摆出一副严肃脸,才制止了武松和李逵,看向石秀,冷冷的说道:“你二人自以为是为了那些女子报仇,可是本官查知,那刘德胜的独子刘旺根本没有死,你们杀错了人。”
“什么?这不可能。”石秀和薛勇都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二人杀刘德胜满门的时候,是按照人头来杀的,如果刘旺没死,那就是杀了一个可能无辜的人,刘旺被人冒名顶替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啊。
“本官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