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办法知道?”
“你当然也不能,就像我也根本不知道无所依着的母亲之后怎样过活。我们只参与了小小一段儿而已。”
“嗯,”牧之想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明白了,我会平平淡淡,自自然然的,跟陈霞道别。”
“好,等你回来!”
跟大家打过招呼,转天里牧之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休养生息,整理思路。一个鸡蛋都被揉的像被化骨绵掌拍过,才勉强在傍晚的镜子中看不出脸上的端倪。
单人间的配备依然简陋,牧之懒懒摊在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床上,没有开灯,窗外的光亮只剩下一点,穿过窗帘的缝隙漏了进来。
这一天里也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她原本以为按时吃饭是习惯,现在才发现好的习惯是因为人生充实,一旦精气神灰暗溃败下来,原来习以为常的一切会会顺其自然的放弃原则失去规律,自然到不花时间精力细想,根本不会发现。
胃里空空,身上乏惫,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摒弃掉脑子里杂七杂八,一门心思谋划明天该去哪里找工作。
却如红姐所说,她在聚福干不下去,大一点的饭店商场仿佛一夜间都收到了消息,态度暧昧的打探上几句,一点可能性也不给。
就在时间走到差不多该放弃了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真的看她还差点火候,总之她人已经走过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回了个头,恰巧看到了惠民超市的老板出门张贴招聘启事。
回忆到这里可以告一个段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在这里的两周平泛乏味,细算来并没有太多新鲜的感悟。如果说收获,除了借着刚刚的讲述又重新在第三方视角下又复盘了这段经历还挺有意义的,大概就是补充了人物还在庇佑下天真且无忧无虑的状态吧——虽然小玲比聂春花是要幸运出许多的。
真好,起码她见到的现实里,比虚构中幸福。
聊过这一次,牧之盘算着到周末找老板或者老板娘谈谈离职的事情,给他们留出时间来看是再招一个还是怎么处理。
当晚,小玲就在饭桌上把这些添油加醋讲给了她舅舅舅妈听。
因为是小姑娘转述的,一些不大说得通的,两口子倒没大往心里去,也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义愤填膺,老板娘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去问老板:“说起来那妮子是太过俊俏了……她……放在店里会不会有麻烦?”
老板拿筷子在菜里翻来捡去,也没挑出个什么,反而抬起空空的筷子敲了敲差点跳起来的小玲的碗,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旁老板娘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他们的互动上,她甚至也没有期待什么回复,又自顾自的说:“但是这妮子看起来挺老实本份的,唉,都不容易……”
听了这话,小玲不甘心的小声嘟囔:“我今儿都看见了,霞姐什么都没干,有个男的就非堵着她要微信,要不是我出手,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有你什么事儿?”老板把筷子重重的的拍在桌子上,他喝住了小玲,然后抬头跟老板娘说,“多给她点钱打发她走吧,我们仁至义尽了,嘶……”他抬头沉沉瞪了眼还打算唧唧歪歪的小玲,继续说,“家里还有孩子!”
老板娘低头扒拉了会儿饭,叹了口气:“也不急这一会儿,我找个机会跟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