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雪地被破坏殆尽,乱葬岗内被深浅不一的积雪拼接,乍眼看去仿佛刚遭过什么大劫。
“也不知道先前被丢在此地的尸体都跑去了哪,难不成真的活了?”
听到凌若的喃喃自语,小雪浑身打颤,“主人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嘛!”
“身为灵体还怕鬼?”少女不放过打趣猫儿的机会,“可曾记得你我初相逢,便是因为粮店闹鬼?”
“记得的喵!”
不提便罢,若是仔细回想,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物是人非,此时的心境与在海宁县时大有不同。
没有尸体的乱葬岗充其量也就是个荒原罢了。
少女莫然,向四周扫视一圈。杀伐之气与死尸,罗肆至与魔族都够头大的,她希望不要连尸体的行踪也和师侄扯上关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见他的心情愈渐迫切,有很多事她一定要搞明白,关于欺骗,以及彼此的心意。
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魔域入口,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嗯……”明显感到此行并不顺利,有些退却,“我在想是否回去从长计议。”
“主人忘记楼门县正在地动天摇?这时回去,恐怕并不能……”
“是哎,你倒是提醒了我。”闻言,少女有些落寞。“看来只能继续留在乱葬岗挨冻了。”
不知师父老人家身在何处,云游多日可曾归来?若是他在,没准能帮忙猜测魔域入口的位置。
“啊!苍天啊!大地啊!风雪停一停吧!”
然而这一声鬼嚎并没什么用,还不远处松树上残存落雪震了下来。
“新主在这鬼叫什么,作为人类莫非不知晓这一嗓子能喊出雪崩?到时小心没命!”
“诶唷,头一次发现绯云还会关心人呢。”凌若将红色玉佩的绳结拴在手指,随意的转了起圈来。
“别转别转,我头晕……”
“嗳,我好像无意中发现了绯云的弱点,看来这块玉佩不仅口是心非,还容易头晕~”发现此等“绝密”定然不能让当事玉知晓,因此凌若偷摸的以心念与小雪炫耀。而发现小秘密也的确让她打起精神,隔着心念都能感觉若隐若现的坏笑。
“原来绯云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是我这个新主人失察了。”
话虽如此,却没见她减缓速度,转的很是开心。
“死大白,一到这时候就装死!”绯云已经进入能力被触发状态,周身散着红色萤光。
可是让凌若更在意的方才说的话,“你说什么,大白它……醒了?”
“那倒没有,只是曾经短暂的与它交谈过。”
“你能与它交谈?”凌若一脸不敢置信,心想身为大白的主人,为何从未感受到它的变化?
“不用太沮丧!大白对外界有感知,可是本体似乎睡得太沉,当日对我的回应也不过是瞬间的灵识罢了。”
“难得听到你能正常与我说话。”凌若一声感慨,放慢手中速度,笑意吟吟。
“还不是……还不是我头晕!”
“既然此,我倒是有事与你相商。你可知魔域入口?”
“我一个灵器如何知晓魔域在哪?”
语气好不容易正常的绯云又开始嘲讽,然而此次它的主人却没有生气,反倒听进了心。“说的很有道理,灵器不知,魔器总该知道吧。”
好巧不巧,她手上恰好有三件魔器。一个抑制魔能的墨玉指环,一个可作攻击的乌金扇,还有一个目前不知功用为何的储能棍状装置。
可是不巧的是,这三个魔器似乎没有器灵,凌若能与异族对话本领根本发挥不上作用。
“主人,我觉得魔族炼器的方式或许与人族不同,所以不一定有器灵。”
“的确有这个可能,魔器与灵器不同,自然无法生灵。不过任何器,经久陪伴其主,都会产生某种默契。现在就是不知魔族的器会以哪种方式与主人心相连了。”
师侄曾为数不多的与她提及魔界,说那里强者为尊,足够强大才有话语权。
以此猜测,难道需要气息相通,必须只有主人的魔息才能真正驭使魔器?既然如此,又留下乌金扇给她作甚?
想起世间谈魔色变,嗜血成性、杀人如草就是人族对魔族的判定。而凌若现在却认真的在思考能与魔产生某种关联的方法。
等等……嗜血。
“主人!主人!”当凌若刚要再次咬破指肚时,小雪忽然制止了她。
“嗯?”
“主人不妨看一眼那位大人的扇子,我隐约感觉到魔息涌动,与来时不同。”
闻声,少女照做。展开乌金扇后,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小雪说的不错,魔息涌动,可是并未察觉有何不同。
“嗳?小雪来看,扇面上的画可是发生变化?”
“画?什么画?”为了能够看清,小雪专门化成人形站在主人旁边。
“就在扇面上啊……”这给她问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差手脚全上的给它比划。“之前是一个很怪的,黑黢黢的山水画,现在……呃,还是很怪很黑,但是具体的图案改变了。”
“主人,我真的看不到喵……”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
“不过我有别的发现喵~”小雪知道主人心急火燎,一句废话也没有便进入正题,“上面的字变了。”
“字?”短暂的回想过后凌若会意,“你是说先前指示我们来此地的诗句?”
“是的喵!”
“那现在是什么?新的地点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