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蓝世惜回神。
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在下立马着人备了马车,送世子妃回府。”
他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惋惜。
竟然想她再多留一会儿。
目送着姐弟二人上了马车,蓝世惜嘴角的笑容在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
远处,另外一辆马车正摇摇而来。
“哥哥。”
少女温柔细腻的嗓音顿时便让蓝世惜脸上又多了一抹笑容来。
“袭月,不好好在家养身子,来此作甚?”
蓝世惜说:“若是一直这般养着,往后怕是更不能出门了。”
“方才那辆马车里坐的人是谁?”蓝二姑娘睁着一双干净漂亮的星眸问着。
“一个朋友罢了。”
“邀她来船上小酌了一番。”
“朋友?”蓝二姑娘摇了摇头:“只怕不是什么朋友,而是沈青瑶吧。”
蓝袭月虽说一直在养身子,但外界的事情多少都听说了一些的。
不过沈青瑶失踪这件事情,被压的很紧,蓝袭月也是不知情的,只是猜测沈青瑶在此处罢了。
“哎,真不愧是我蓝家唯一的女孩子,这般冰雪聪明,为兄可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这番夸奖,可不会让蓝袭月感到一点点的开心。
只会觉得忧心忡忡。
“哥哥不是讨厌她的么,怎会邀请她过来?”
“哥哥是外男,不宜与她一个已婚之人见面的,往后若是要见,也请叫上袭月一道吧。”
蓝世惜微微一愣,随后便皱起眉头说:“袭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袭月知道,只是现在她很特别,哥哥废了心思,也实属正常。”
蓝袭月认真的说着。
“这上京城里多少女子都如不了哥哥法眼,她们纵然漂亮有才艺,却不如她那般肆意妄为。”
“敢问这上京之中,能有几个女子能在伯爵府有那般作为?”
那日之事,蓝袭月也是心知肚明的。
寻常人若是遇上,只怕是早就慌了神,她却能那般的镇定自若。
还打了华云郡主。
据说,她这不是头一回打她了。
这样的女子,是切莫不可为敌的。
她的心思叫人看不透,便是那白玉玲,纵然嘴巴厉害,却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
若她和沈青瑶对上,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怎地,她忽然就想起了胡雪宜。
胡督军家惨死的女儿。
这二者明明是毫无关系的,却又被猛地联想在一起了。
“袭月纵然说得对,可她那样的女子,与我是断然不能有什么瓜葛的。”
“袭月,你多想了。”
蓝袭月看着兄长认真的面孔,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真的是她多想了吗?
昨天兄长那么着急忙慌的出去,今日一早却又送了人出去。
便只能说明,兄长一整晚都是和沈青瑶呆在一起的。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幸亏瞧见的是她,旁人若是见了,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些流言蜚语出来。
“哥哥是蓝家的继承人,以后能成为哥哥枕边人的,只有那天底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且论出声,也定然是和蓝家相差无几的。”
蓝袭月这是在提醒蓝世惜,不要为了一时的新鲜,而去迷恋上一个庶女。
“她是景舒的妃,哥哥和她是没有可能的。”
原本从一开始,蓝世惜就没有这般想过,然而蓝袭月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生怕自己兄长心里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法子。
“够了!”
蓝世惜脸色猛的一沉。
对她说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轮不得你这般放肆的来教训我。”
蓝袭月脸色一白,眼眶瞬间便红了下去。
她自小深得家人宠爱,又性子乖巧柔顺,蓝世惜对她更是百般呵护。
今日不过多说了两句罢了,也句句都是为了他好,却不料竟然找到蓝世惜这般大声呵斥。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头一遭受到了蓝世惜的呵斥。
不流眼泪是不可能的。
蓝世惜觉得头疼。
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哭什么?自小我便宠溺,可我到底是你的兄长。”
“昨夜之事,事发偶然,我与那沈青瑶若是有什么,还容许你看见么?”
“她是已婚之人,为兄做什么,自然是要顾忌蓝家颜面,你便这般质疑你兄长,如何叫兄长不伤心?”
他这个妹妹,就是过于单纯了。
可有些时候,却又能将一些事情想的过于复杂。
蓝袭月自是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
“好了好了,莫要哭了。”
“哭的为兄心疼死了。”
“走,为兄带你去万宝阁挑一挑好东西,最近有外邦来的新鲜玩意儿,你去瞧了,心内定然欢喜。”
他哄蓝袭月自是有一套手段的。
女孩子嘛,无非都喜欢一些珠翠玛瑙,琉璃珍珠一类的。
那万宝阁开在上京城中,多的是奇珍异宝的饰品,深得女孩子们的爱戴。
到了万宝阁,瞧见那一排排一架架的好东西,自然也就忘了方才的不痛快了。
但蓝世惜忽然想到,昨夜见到沈青瑶的时候,她手上仅有那蝴蝶万宝簪。
头上便无半点儿饰品了。
他挑选了一些步摇珠花发钗,着人小心送去世子府。
自然是没有被蓝袭月知晓的,否则,免不了一顿哭闹哀怨。
他也没